顾家庄园的后山上，萧阳等人已经爬到了山顶。
这座山这整个青州都算是另类，原因无他。
青州的大雪已经下了足足半月，所有地方都被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连路上都堵的不能行走了，更别说这些山了。
路上覆盖的积雪至少还有人扫，山上这种暂时用不着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人去搭理，故而许多山上的积雪比道路上的还严重。
顾家庄园的这座后山也没有人打理，按说积雪应该跟其他山是一样厚的，至少得有一层厚雪。
可他们家山上，只有薄薄的一层，一根手指戳到地上雪都没不过，这种厚度差不多就是下了一两天的积雪厚度。
“顾前辈，为什么你们家山这么另类？”崔家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出来了。
事实上，他的问题也是在场另外两位秦川和青峰想问的，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这山上没有积雪。
闻言，顾昀眼角微微上挑，他笑道：“你仔细感受一下！”
崔家兴不太明白顾昀的用意，但还是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受着这座山上的气息。
秦川和青峰也差不多是同步阖上眸子，静静地感受着。
“怎么样？感觉到了什么吗？”顾昀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声音轻柔，温和道。
“没有！”崔家兴摇摇头，脸上全是苦恼，他是个实心眼子，让他仔细感受，他真的只是感受周边的环境，并没有着力观察什么。
“额……”顾昀突然语塞，崔家兴这话说的，都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萧阳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一动，看向秦川，问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我嘛？”秦川有些不确定的伸手指向自己，确认道。
“就是你，快说！”顾昀见萧阳都指向他了，也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催促道。
“顾前辈稍等！”秦川抿嘴，似乎没感受真切，又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会儿，方才道：“空气里有残余的灵力，像是什么东西没有吸收完遗留的，这里之前应该布置过阵法！”
秦川是先天修行者，本人又细心，对那些细节的东西把握十分到位，也能在短时间内快速找出bug来。
“哦～”听完秦川的猜测，顾昀都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他之前看萧阳指向秦川，已经对秦川很高看了，可就算是高看也没觉得秦川能直接猜到这里之前有阵法，还是低估了这个少年。
“你哪里找来的人才？这观察能力都快赶上阵法师了吧？”顾昀站在萧阳边上，扫量秦川一眼，啧啧称奇道。
“他还没开始接触阵法。”萧阳摇摇头，秦川现在连臻境都没到，他没打算过早教导秦川那些东西。
“嘶～”闻言，顾昀倒吸一口凉气，眸中的惊骇愈发浓重，再看向秦川的眼神完全变了。
秦川还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说正事吧。”萧阳扫了一眼羞涩的秦川，转过视线，朝顾昀问道：“你这里放的什么阵法？”
“这阵法我就是在普通的火系攻击阵法上改良了一下，还没命名，很多性能也没摸清楚！”顾昀注意力转移的也快，萧阳招呼一声就跟过去了。
这倒是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毕竟阵法是他研究了多年的东西，也是最感兴趣的东西，那吸引力可比一个天才大多了。
“山上设置了多少？”萧阳抬眸扫了眼远处，继续问道。
“八十一个！”顾昀摸了摸鼻子，淡然道。
这阵法他前两天才布置好，维持了两天的时间，消散了。
普通的攻击阵法覆盖范围较小，想要将整座山全部覆盖，少了是不行的。
而顾昀他们家这个山的比例比较好，正正好就八十一个够了。
“八十一个？”萧阳挑眉，看了顾昀一眼，调侃道：“怪不得这么虚。”
“……”顾昀忍不住翻出了白眼，道：“我这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哪里虚？”
阵法确实容易消耗布阵人的灵力，但那是需要长时间运行的大阵法，像他这种大范围覆盖的普通小阵，对布阵人的消耗无足轻重。
就算是布置了八十一个之多，顾昀也能在体内灵力即将消耗干净的时候就地补充回去，继续设置。
他之所以这么虚，纯粹是长时间不收拾自己导致的，看起来虚而已。
“这阵法还缺什么应用元素？”萧阳往前走了两步，感受到空气里残余的阵法气息，顿住脚步询问道。
听到他这个问题，顾昀本来毫无异样的脸上，顿时露出苦涩的笑容来。
“你果然还是发现了！”顾昀跟着走过去，苦笑道：“除去设置阵法所需要的材料问题，另外还有两个难题。”
萧阳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其一，这阵法极其不稳定，就算布阵人都有可能被误伤，它的攻击是无差别的，不止对雪里蕴含的灵气，所有带着灵气的东西都会被攻击！”顾昀谈起问题，眉头已经锁紧，“这样的阵法真的转移到市区，死伤会相当惨重。”
萧阳抿着嘴，没有说话，等到顾昀继续说阵法的第二个毛病。
“还有一个硬性遗憾！”说到这里顾昀脸上的苦涩更重了，他无奈道：“
青州的阵法师太少了，就算阵法真的能研究成功，光靠我一个也不可能把全市都布置上。”
顾昀从半个月前，青州开始下大雪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次大雪的异样，当时他们家后山已经有地方被封住，他设置阵法将雪化解开。
后来这种情况愈发严重甚至扩展到全城，顾昀便开始研究真正能解全城之危的阵法，可是一直研究到现在都没有成果。
“阵法师不够，就求稳，分片区化雪。”萧阳收回放在远处的目光，开口道：“第一个问题，你详细演示吧。”
顾昀所说这两个问题，确实是大问题，不过要是想解决，萧阳相信，应该也不会太过困难，至于最一开始提到的材料问题，那就更不是问题了，他们顾家没材料，组织里还能没有？萧阳都过来了，这根本不用担心。
“那我们下山，我演示给你看！”顾昀面色严肃，招呼道。
他将阵法一道做自己的修行主要途径，自然对这种事情十分严肃。
“好。”萧阳颔首，跟着他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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