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睡腾腾,觉来鸳被堆香暖,起来慵懒”。
花其婉都醒来有一刻钟了,连着两晚的胡天胡地,她几乎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是谁总是把这样的词儿写在离别思念里的,这日日相见,也是很无力的。
“还是娘说得对,不能纵着。”
“夫人,您嘟囔什么呢?”
“不要撩帘子!”花其婉急急地说,她可不想再在丫头面前丢面子了,“嗯,我还要再醒醒,你把衣服给我拿进来,我自己能穿。”
萱草心知肚明,也不拆穿,只抿着嘴把寝衣递进去,语带笑意:“总还要去泡一泡的,先遮一遮吧。”
花其婉打开床帐,“萱草,你可跟着你绿竹姐姐学坏了。看吧,不几日我就把绿竹给嫁出去,等以后就轮到你们了。”
“夫人,您说绿竹姐姐就说吧,干嘛还要带上我们。”进来伺候洗漱的茜草,笑着抱怨。
“你问问萱草。”
“奴婢也不知道啊,只听见夫人说什么‘纵着’不‘纵着’着的。”这些丫头,虽还没有经情事,但日日在屋里伺候,也早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是以,拿着这个调侃自家夫人,也不觉着羞于出口。
“了不得,茜草,快随我去净房,这个屋子里,就只有你跟凌葭是个好的了。”花其婉说着及拉着软鞋便逃去了净房。
用过早膳,外院的几个小斯来到垂花门,装上了一个匾额——枕霞别苑,使用的小篆字体,笔画圆劲,园中带方,看起来甚有奇趣。若不是右下角盖着“孤山居士”的章,花其婉还真看不出来是韦荣琰的亲笔。
周围一众丫头跟看鬼画符似的,一脸茫然。
茜草问:“夫人,这是字吗?画这个匾的人肯定不会写字!”
花其婉噗嗤一声笑出来,心中替七爷掬了一把泪。
“自然是字,你看这个不是‘霞’吗?”绿竹自小跟着花其婉,多少认些字,而“霞”字在侯府,她见惯了的,这里虽是圆圆的,然基本的形状没有变,所以,一眼认出。
“哦,一定是‘枕霞小苑’。”
“不对,这个‘小’,哪有这么多笔画?”侯府带来的小丫头叽叽喳喳地议论。
“这个字念‘别’,咱们侯府已经有个‘枕霞小苑’了,这里这个自然该是‘枕霞别苑’。”花其婉说完便进了门。心中想着:这难道不“着相”?
日子就在这种愉快又温情的气氛中溜走,自然其间也有些不美的地方,便是花其婉总要想办法躲着花其嫣,没的要听她含酸捏醋的挤兑,给自己找不痛快。
今日又倒了五月十三,花其婉的生辰,韦荣琰昨晚交代:“孩生日娘苦日”,她今日可以回武安侯府一趟,老太太已经发话了,嘱咐路上小心;他留了侍卫给她,也顺便看看哪个侍卫能入她的眼,配得起凌葭,过午他便去侯府接她。
莫说年轻的媳妇生辰没什么要紧的,就算要过,也没有回娘家的道理,这出嫁的姑娘,回娘家那可是婆婆的忌讳。花其婉听了心中高兴,知道老太太和韦荣琰都宠着她,她也不矫情,一大早起来,便去谢了老太太。
回来还没有用完早膳,不想花其嫣却来了。花其嫣看看桌上的早膳,蒸的、炸的,荤的、素的,玉盘珍馐真是养眼又养胃。
“婶娘好福气,妹妹我自打嫁进这国公府,还没见过这样的早餐呢!这管着中馈,就是不一样啊。”私下里花其嫣总是一会儿姐姐,一会儿婶娘,嘲讽花其婉,自认为给了别人难堪,其实是自己的心气儿不顺。
花其婉也不跟她纠缠,好声气儿地说:“你若没有吃,便坐下吃点吧。不过,这可不是公中出的,各房都有定数,账目明明白白,小厨房想加菜,都是自个儿掏银子。”
“哦,知道姐姐有钱,不过妹妹也不至于来拾人牙慧,我是来恭祝婶娘生辰的,可惜,姐姐似乎也看不上侄媳的贺礼,妹妹还是不丢人现眼了。”
“嫣丫儿,你这样说话不难受吗?我到底是你的姐姐,有什么不可以让我们和平相处的呢?”
花其嫣猝然站起来,眼中含着泪,恨恨地说:“除非姐姐自请下堂,离开这国公府。你嫁进来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花其婉看到她流泪,心中也难受,叹口气说:“嫣丫儿,这不足以让你恨我,你对我的恨,是自小到大的,你不曾好好想想,为何?我可曾做过伤害你的事情?”
“这说明你从小就惹人厌,现在更讨人厌。姐姐如今位高人贵,别人自然不会说你什么,你知道别人都拿什么眼神看我吗,别人说我的话你听过吗?还说没伤害过我,还要怎么伤害?”
花其婉知道多说无益,便不再争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是专程来跟我吵架的吗?”
“我哪有心情跟你吵架?我来是告诉你,你回府给二婶带多少礼物,也要给我娘带多少!”
“嫣丫儿,不如我们一起回去,礼物也好各自带着,祖母和三婶很想你。”
“跟你回去?回去给你做寿?”花其嫣想到自己可没有这么好命能回娘家做寿,狠狠眨了眨眼睛,留下一个不屑的笑,转身走了。
看着花其嫣倔强的背影,花其婉无奈地叹气。看看已经冷掉的早膳,即便再怎么精美,冷了便让人食不下咽,如同自己跟花其嫣的姐妹亲情,再怎么血浓于水,冷了便让人靠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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