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在这家酒吧已经呆了三年，是资格最老的员工之一。上上下下的人都认识她。化名为茉莉的子嘉头一次跟丽丽这样的女孩子打交道，感到颇为新鲜。
一天她唱完一首歌从台上跑下来。丽丽叫住她：“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老土啊。”
“怎么了？”她一头雾水。
丽丽点起了一根烟。她这个人烟瘾很大。幸好她的唱腔声音是那种那英式的烟嗓。
“风衣，长裙，长靴，你怎么不干脆把雨衣也披在身上好了。”
丽丽挑剔起来很是挑剔。
“我向来都是有什么穿什么呀。”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平常上班她都这么穿。
“这是舞台，人家又不是来看你穿职业装的。话又说回来，你是不是干白领的，每次都穿得这么正式。你看看我。”
丽丽穿得很凉快，短上衣，露出皮肤紧致的细腰，下面是迷你短皮裙，两条长腿又细又滑。她还光脚穿了一双凉鞋。那鞋子光靠两条带子，在她的小腿肚上缠缠绕绕，就像爬满了枯藤一样。
“你这种我不行。”
她面露惭色。
“你这个人太保守，就像六七十年代出生的女人一样。你这样上台只顾唱歌，哪有小费。你要下去跟客人们忽悠下，说几句话。或者像我一样，喝点酒。不要多，抿一下就可以了。“
丽丽一边抽烟一边教她。
在丽丽面前她就像个菜鸟，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每个月丽丽拿到的钱是最多的。
“你那套我可学不来。首先这衣服裙子，我从来没有穿过。”
她老老实实地坦白。
“你这个人真是的。你上台怎么跟去上班一样。把你的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的连衣裙，还有扣子不要都系了，留两颗不扣，露出你的脖子来。你身材又不差，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这年头就是要豁出去，OPEN一点知道不。”
丽丽高中毕业，英语是三流水平，念出来还不标准。但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是个很能豁出去的人。
一个晚上唱三首歌，轻轻松松就可以拿两百块钱。
对于这份兼职所得，子嘉是满足了。虽然对于几十万来说，几百块钱简直就是苍蝇腿。
“唱完了，等我一起走。”
丽丽上台前叫住她。
“怎么？”
“今天我朋友来接我，我让他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对着丽丽那张化着浓妆的脸说。丽丽不好看，算不上美人，但长得很有味道。不管是浓妆还是淡妆，丽丽都过得去。
“什么不用了。没事的，难得他来接我一次。等我哦。”
丽丽朝她喊完，一扭一扭地就走上台去了。
丽丽今天选的是一首情歌叫《人海中遇见你》。她唱得很深情。
子嘉在后面卸妆，听着丽丽唱的歌，突然间很是动容。
丽丽的歌唱完了，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后台，而是与台下的客人互动了一会儿才回来。她兴高采烈地走进来了。
“你呀，让你去台下跟客人互动，会折你寿还是怎么的。”
她套上了外套。不像丽丽那么麻烦，还要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
过了几分钟，丽丽连妆也不卸，就拉着她走到酒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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