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
古月胡娴遥望天南:“从万里大山出发时,七情六欲与本体一起剥夺,回到万里大山,才会知晓。”
剑心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应该的,你肩上承载妖族薪火,如此才能万无一失。”
剑心与古月胡娴站在一起,同样望着天南:“古月胡娴,再做个交易吧。”
古月胡娴挑眉:“什么?”
一个碧绿的翡翠指环套上古月胡娴无名指,晶莹剔透。
“此乃同心环,互相动心便会在彼此心湖亮起。”
古月胡娴点头,坦然接受。
“黄伯。”
衣服聋拉的黄老头忽然起身,双手背后,扶摇直上。
万丈荒漠,地牛翻身,一道凌厉白线从天而落,落在荒漠之上。
剑气如涟漪,一波波向外荡去,整个天北震颤不已,千万里之外的极北之地,雪山连塌十几座,除却剑冢,逍遥镇所有建筑物一一化为齑粉。
剑开天地!
天地之间出现一条裂缝,裂缝的尽头便是万里大山。
由地缝中吹出的地气,吹得古月胡娴衣裙漫飞,长发倒竖。
老僧身后出现一个百丈高的古佛虚影,老僧身子渐涨,逐渐与虚影吻合。
百丈罗汉用手扒住裂缝,声音低厚:“速去,空间裂缝撑不了许久。”
剑心拍了古月胡娴一下,古月胡娴身子周遭出现洁白光罩。
“好走,莫要摘下指环。”
古月胡娴跳下空间裂缝,急速下落。
九霄之上的黄老头眯眼看罗汉:“有眼力劲。”
百丈罗汉身子渐缩,再度缩成老僧模样,端坐蒲团之上:“贫僧也是看着小施主长大的。”
空间裂缝已经消失,周遭一切还是原先模样。
黄老头重新回到老僧面前:“你就不怕跳下去的不是她?”
老僧呵呵一笑,拿出木鱼,木棍,佛珠等物件:“做法事的物件都还在。”
剑心也来到两人面前:“黄伯,别打趣前辈了,空间裂缝极为不稳,修为过高者跳入会直接引起空间裂缝的崩塌。”
老僧阿弥陀佛一句:“剑心施主别来无恙。”
剑心对着老僧点头,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桌上摆上一盆卤五光鸡,三叠小菜,皆是苏一剑做剩的食材。
“道友,聊聊?”
老僧没有离开蒲团,笑看远方:“人还没到齐,不急。”
黄老头和剑心也没坐下,站在长凳旁,表情皆有点沉重。
虚空之中,空气扭曲,一扇门打开,门后是荒漠,门前同样是荒漠,不过门前门后相隔千万里。
两界门,连接连界。
“渴死老娘了,渴死老娘了。”一位穿着宫装的妇人从门后跑出来,宫装的双臂,一只有袖子,一只无袖子。
妇人跑到桌前,抓起茶壶就喝。
妇人并不是对准壶嘴,把壶盖扔到一旁,对着壶口海饮,任由壶嘴的水顺着衣领,流的哪里都是,极为不雅。
“夫人,慢些。”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尾随而来。
剑心主动见礼:“掌门,掌门夫人。”
男人是剑冢掌门苏山水,女人是掌门夫人楚心荷。
楚心荷将喝干净的茶壶随手扔掉:“唉,火蟾的血能助人生出灵根果然是假的,喝的我现在嘴还麻。”
楚心荷挥动没袖子的那条手臂,柔软如水蛇,不见一丝赘肉:“都坐啊,愣着作甚?”
黄老头老实本分坐下来,十分乖巧。
苏山水,剑心同样入座。
四条长凳,三条坐人,空出一门。
楚心荷眉头一挑,单手撑桌子,身子微微站起:“秃驴,不给面子?”
老僧如临大敌,脑门都出汗了:“楚施主,别来无恙,老僧坐蒲团一样的。”
咔嚓!
楚兴荷将裙摆撕下一大段,两腿咧的极开:“想偷看老娘啊?说好出家人不近女色呢?”
老僧哀叹连连,从蒲团上爬起来,坐上长条凳。
僧坐蒲团是僧,僧坐长条凳便不像僧。
黄老头看到老僧吃瘪,佝偻的身子微震,立即遭了楚心荷一白眼:“姓黄的,老娘不屑说你,每次叫你的姓,都像叫一坨大便。”
“谁允许你坐的?站一边去,碍老娘的眼。”
黄老头面红耳赤:“不是你让坐的?”
“让你坐你就坐,让你吃屎你吃不?一天天的,看见你们这帮蠢货就来气。”
苏山水咳嗽两声:“心荷,说正事。”
楚心荷拿手指戳苏山水的额头:“你也是个没出息的,儿子被人算计,连个屁都不敢放。”
苏山水也沉默。
楚心荷看向剑心,剑心倒是没回避眼神:“同心环,已送出了。”
楚心荷再次把视线放在老僧身上,老僧面如水洗,。
楚心荷努嘴:“吃,吃完再说。”
老僧面色为难,只好夹了一根毒星草的根部送入嘴中,淡淡甘甜在口中散开,味道尚可。
楚心荷拿起的筷子又放下,审视老僧:“我儿子做的,岂能白吃?”
老僧面如猪肝色,用手指去抠喉咙眼。
“老娘也不多提要求,只问你一件事,天南有无让人塑灵根的法子?哪怕是最残次的灵根!”
黄老头心中一凉:“你这一年出去,无所收获?”
楚心荷剐了黄老头一眼,伸出三根手指头:“姓黄的,我出去三年了。”
黄老头愣住片刻:“上次送苏小子下冢山,还见你与苏山水为苏小子夹菜。”
“我记着刚好一年。”
剑心掩嘴咯咯笑,黄伯竟是害怕掌门夫人到这个地步,连灵识都不敢放,没发现那是两个傀儡木头人。
楚心荷额头一团黑线:“你的剑圣是伪剑圣吧?傀儡木头人都看不出来?”
黄老头如遭雷劈,真就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告辞。”
剑圣的脸面毫无,黄老头身形消散,回了冢山。
老僧终于开口:“万年前没有,我枯坐此地万年,不知现在有没有?”
楚心荷与剑心对视一眼,与她二人所想无二。
“我儿苏一剑,去天南历练,你准不准?”
老僧摇头:“剑冢之人不过天南,这是万年前定下的规矩。”
“好说。”楚心荷直接拍板:“我儿现在不是剑冢弟子了,入你佛门都行,用不用我现在为他剃度?”
老僧哑然失笑:“施主这手反复横挑,糊弄谁呢?”
楚心荷瞪着老僧半晌:“三日后我儿去天南,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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