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确实死了。”赵楷皱眉再次说道。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孤今日便让你血溅五步！”敖鲁斡猛地抽出腰间匕首。
“大胆！”姚友仲立刻抽出刀刃指向敖鲁斡，梁红玉也护着赵楷。
“尔一个辽国人，安敢在大宋土地之上放肆！”
赵楷丝毫不慌，对敖鲁斡道：“你莫非觉得我在骂你？”
“莫非不是？”敖鲁斡怒视。
“你这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赵楷摇头。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你的母亲，辽国文妃萧瑟瑟，已经被天祚帝赐死了。”
“你胡说！”敖鲁斡瞳孔剧缩，两额青筋暴起，情绪异常激动。
“这是十月初七的事了，如今已经十一月中旬，此事应该已经传遍了辽国，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赵楷面色如常，实则两股已经绷起，若是敖鲁斡突然发起攻击他便立即闪开。
“你……你是秦王！”在这个时刻陆奇突然插话。
“小民参见秦王殿下！”陆奇立刻便想拉着同样呆滞的陆红莲给赵楷行大礼。
“陆老丈快快请起！”赵楷命吴用将二人扶起。
“乡野之民不知龙字降临，招待不周，实在是罪过！”陆奇神色比之敖鲁斡还要激动。
赵楷看他那涨红脸样子只怕要有中风的风险，连忙让他坐回原位，让陆红莲帮其舒背。
“红莲，看着你爷爷一点，莫让他情绪太过于激动。”
“噢……哦！”陆红莲连忙去厨房倒水，不一会儿厨房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经陆奇祖孙俩这一打断，敖鲁斡原本愤怒的心情暂且缓解了一些。
“多谢你将此事告知于我！那么你是准备将我遣送回辽还是打算用我的人头去换个功劳呢？”敖鲁斡嘴上说着感谢，但面上依旧不善。
“我听说你这人自幼便熟读汉家经典，照理说应该气量不小，但怎么还是没改掉你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毛病？”赵楷好整以暇。
“身为你的兄长，虽然你不曾叫过我一声‘哥哥’，但我再怎么也不至于送你去死啊？”
“那你想怎么样？将我留在大宋？然后封一个安乐公？那我宁愿选择去死！”敖鲁斡气息又开始不稳。
“红玉，你先扶陆老丈下去。”赵楷推了梁红玉一下。
红玉颔首，扶着陆奇离开。
“可能你不知道，我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养废物。”赵楷这才接着说道。
“就算你想要留下来当这个安乐公，也需要体现出你的作用，不然我宁愿养一头猪，这样年末的时候我至少还能杀了吃肉。”
“你……”敖鲁斡强忍着不发作。
“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我出卖大辽？你休想！”
“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赵楷对敖鲁斡的说辞不置可否。
“我说了，我不会出卖大辽！”敖鲁斡恶狠狠地说。
“我连具体内容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出卖辽国呢？”赵楷摊手。
“你如今这个样子，难道就不想着为你的母亲报仇吗？我听说你母亲似乎是因为萧奉先陷害而死，萧奉先如今可比你这个大辽的太子活得舒服多了，听说他如今在辽国朝堂之上一言九鼎，无人反驳，上个月又纳了一个小妾。”
“够了，你闭嘴！”敖鲁斡猛锤了一下桌子，霹雳乓啷响声一片。
“说说你的条件！”
“我还是先说说我能给你的条件吧。”赵楷打了一个响指：“我能借你一支军队，在合适的时候助你登上辽国帝位，重整辽国半壁江山。”
“只怕你没这么好心吧？”敖鲁斡冷笑：“你是想把我当成傀儡，一面旗帜。借着我的名头聚集辽国的忠义之士，然后乘机吞并辽国！”
“我说了，你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毛病需要改一改，这是我作为兄长对你的一份劝告。”赵楷提醒，未等敖鲁斡说话又道：
“我是真心实意助你，等到你觉得自己的确有实力可以凭自己的一己之力一统辽国，我便收兵回国，绝不侵占你辽国一寸土地。”
“是么？你图什么呢？”敖鲁斡冷笑连连。
“我当然不是那种做好事不图回报之人，我又不是**，没有那么好心。”赵楷瞥了一眼敖鲁斡，将他的冷笑尽数收回眼中：
“我只要燕云和辽东。”
“你还真是敢说！”敖鲁斡冷哼：“怎么？这都一百多年了，你们宋人做着拿下燕云十六州的美梦不算？又打起了辽东的主意？”
“燕云和辽东自古便是我汉人旧地，我这个条件并不过分，你要知道……”赵楷摇头不止。
“可是燕云和辽东如今在我辽国手里！”敖鲁斡直接粗暴地打断赵楷的言语。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辽东如今已经落入了金人之手，在不久的将来燕云也会从你们辽国的版图上消失，变成金人的土地。我现在是拿金国人的土地和你谈条件，这些土地将来也是由我大宋的兵马前去攻取，这难道很过分吗？”赵楷冷着脸。
敖鲁斡亦铁着脸。
的确，辽东目前已经成了女真人的辽东，赵楷提出这个条件并不算过分。
“辽东和燕云是我大辽重镇，人口占了我辽国的四成之多，若是丢了这两个地方，我大辽还是辽国吗？”
“这是你作为辽国未来君主索要考虑的事情，我没有义务为你解答。”赵楷说道。
敖鲁斡黑着脸不再言语。
“这对你很公平，我助你登上皇位，我拿我的燕云和辽东，各取所需。”赵楷起身。
“你有什么能力说出这种话？你就如此笃定你能让我登上皇位？”敖鲁斡抬头，叫住赵楷。
“就凭我敢说，若是没有我出手，你辽国六年之内必亡，你的父兄姐妹都将沦为金人的奴隶！”赵楷头也不回。
赵楷来到陆奇的房中寻梁红玉，此时陆奇正在陆红莲的服侍下入睡。
“那个辽国太子答应你的条件了？”梁红玉知道赵楷此行目的。
“还没有，不过我相信他最终会答应的，现在只是家恨，过些日子之后他还会有国仇。到时候他身为辽国太子，必须担起身上的担子。”
“看来，燕云十六州终于有回归的希望了！”梁红玉憧憬。
在任何一个将自己当做大宋当家人的眼中，燕云都是汉人的固有领地。
“没那么简单，但我相信这一天绝对不会遥远！”赵楷将梁红玉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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