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好萧总好！”
到了萧凌面前，邱长时点半躬着身子，连续打了两声招呼。
南杭土建一把手，已是寻常人不敢小看的仕途职位。
邱长时这个人，平时进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之辈。
他能够坐到这个位置，当领导的演技也是有的。
但在萧凌面前，可还敢演。
“邱局倒是来得挺巧。”萧凌淡淡的道。
“没有没有，我再不来就得出大事了！”
邱长时满头大汗。
全场震惊！
全场惊悚！
全场老板，任其天生的编剧脑细胞，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逻辑。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捂着脸的陈福声，脸色铁青，他不得不又到了邱长时身边。
“邱局，这到底什么情况？”
一把手在前，他不敢造次。
挨了耳光，也只能挨了。
“什么情况？老子不来，你还得上天！”
邱长时气得吐血，又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随后，他连连喝骂大概说明了情况。
先前陈福声一个电话打到教导处。
教导处又转给了他。
接电话的时候，他恰好就在路上，自然就过来了。
全场中人，继续目瞪口呆。
就算长的猪脑花，也知道萧凌后面绝对有点问题。
人人瞩目。
邱长时稍微冷静了一点。
他也不敢戳破萧凌的身份。
强行恢复镇定，他目光落到唐雪柔身上。
“唐总不用紧张，我就是过来监督投标的，没有别的意思。”
“邱局好！”
唐雪柔战战兢兢。
打招呼同时，她还给邱长时握了个手。
这家伙可能有点间歇性精神病。
她看出来了。
袁腾也瞠目结舌。
他被人扶了起来。
郭明月满脸疑惑，她又到了人堆外围。
她看不明白情况，倒也暂时不怕萧凌动手。
邱长时虽然孤身一人，地位却不是陈福声可比，他镇得住场子。
“到底怎么回事？”
“邱局，是萧凌先动手打的人！”
“是啊，袁总是骂了人，可他在打人啊！”
“这不管陈部长的事情，最大的责任还是他。”
人堆外围，各种议论，各种理由。
大家的揣测也都合理。
场面上乱成一锅粥。
当领导现在要追究第一责任人，似乎只可能是自己的属下。
神帅治所，举国象征工程。
邱长时再不爽，他也不可能打来投标的老板。
但话说回来，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真正追究责任的时候，萧凌跑不掉。
太多人的目光焦点，还是在萧凌身上。
邱长时稍稍有点局促。
他眼珠乱转，正在想一百八十个方案。
“邱局，今天的事情……”
萧凌知道他为难，已主动开口。
“萧总，你别说了，今天的案子，你们南杭王权的方案特别优秀，我觉得中标的可能性超过九成。”
邱长时脸皮极厚，脱口而出。
“什么？”
“太离谱了吧？”
“这假得没边了。”
“大家都长着眼睛好不好？”
全场之中，瞬间哄然。
职业道德，大多数人都具备。
很多专业人士，在面对自己职业专长的时候，都很容易较真。
谁都看得出来，王权的方案，全方面不如另外两家。
“王权的方案给我拿来。”
邱长时并不理会众人，他神色冰冷，已对陈福声道。
不用陈福声动手，旁边有人把方案递了上来。
方案打开，邱长时大概扫视一遍。
“靶场方案合理利用场地，很有小型旅游项目潜力，黑河城战役群像也突出了神帅的不世奇功，而且成本很低廉……”
邱长时随意看过一眼，边看边点头。
既然是标书，肯定都是各公司精华方案，不可能没有优点。
他挑着说。
袁、郭两家，已经有点受不了。
他们为了做这个方案，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
其余不论，光专家们的图纸费都得百万往上。
“邱局，就凭这项目，也想跟我们比旅游潜力？”
“黑河城战役群像，根本比不了我们的战役雕塑！”
“成本低廉？邱局，他家公司的方案，造价是我们全场最高的。”
郭明月与袁腾愤愤不平。
不过，他们倒暂时不敢完全撕破脸。
因为邱长时暂时只看了一家方案。
有误判可以理解。
再下一秒，郭、袁两家，又有人去调用投影。
一幕幕的方案再度播放出来，播放的同时，两家还不停的讲解中。
稍稍扫视，邱长时脸色铁青。
他也是专业人士，当然看得出来，里面的差别。
现在他只能看向萧凌。
萧凌抓住唐雪柔的手腕，根本不置可否。
倒是唐雪柔看向邱长时的表情，充满了期待。
邱长时的出现，似乎又让她找到了渺茫的胜机。
“你们想知道，为什么王权胜出吗？”
邱长时脸板得像冰山般，只剩下不容置疑。
台上台下，已没人看什么投影。
只看他。
“神帅为人，向来低调，他自然喜欢王权的方案。”
邱长时啪啪拍着手中的王权标书。
一锤定音，全场静默。
人人错愕，无法言语。
神帅为人清廉，治军严谨，这事不用他说。
但这与治所什么方案，完全是两码事。
治所规格，都有定例，常理之下，功盖绝世也不可能超过五王旧例。
所以腾龙、大江两家公司，做的什么雕塑护城河，真正操作的时候，会与治所产权分开。
而民心所向，为了纪念神帅功绩，其实什么规格都不会觉得过分。
这事跟神帅的偏好无关。
袁、郭两家，脸色铁青，只会认为这借口绝了。
“邱局，如果真是这样，那让我们来投什么标？”
袁腾无语的道。
他已认定邱长时九成九在扯犊子，只是他不好说。
区区一个地级土建一把手，能知道神帅的偏好，那还混什么地级市。
“袁总好像在质疑神帅？”邱长时冷哼一声，目光犀利。
这两个货根本不知道，方案被取消，是因为刚才污辱萧凌夫妻。
如果不是萧凌好说话，都可以入刑了。
现在居然还在作死。
袁腾默不作声。
秒息间，陈福声已跳了起来，“姓邱的，你他妈收了王权的钱了是不是？你少给我拿神帅的名义扯大旗！”
这二把手已然震怒。
其不得不怒。
陈福声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那至少有七分清廉。
这种人，最见不得这种上下勾结的事情。
直接揣测神帅的偏好？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荒诞的理由。
“你不想干了？”
邱长时表情冰冷。
“老子不干了，也得把你拉下马！”
跳脚不止，陈福声哆嗦着拨号。
他直接开着免提打了出去。
陈福声声音不要太大。
全场是人都听得到。
“怎么回事？老陈，你别开玩笑。”
对面明显搞不明白情况。
陈福声喋喋不休，将事情说了一遍。
免提举报完全是将矛盾激化，他显然是豁出去了。
“你给老子闭嘴吧你！”
话说到一半，对面已传出呵斥声音。
正在激动头上的陈福声，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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