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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这个人不认床，在哪都睡得一样香。
可能是昨天累了一整天，这会儿在屋子里睡得天昏地暗，完全忘了自己是来给别人打杂的。
倒是乔安早起没见着她，到旁边屋子敲了敲门，“醒醒，准备干活了。”
黎曼是被这敲门声吵醒的。
可能是自己这具身体养尊处优过得太久了，忽然一下子变成打工人，她还着实不太适应。
黎曼卷着被子，迷迷糊糊朝着门外的人道，“来了，马上。”
“……”
这小面馆每天都重复着一样的生活，都是等着客人们吃完了，他们才能得空吃饭。
乔安和往常一样，备了最后几碗面，端到前厅。
黎曼跟在他身后过去，她脸上带着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
可脚步踏进前厅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看见南凌渊坐在里面。
这时候的前厅已经人烟稀少，桌子上都是上一桌客人吃剩下的碗筷，没来得及收。
所以一眼望过去冒出来的这一个客人，尤为惹眼。
看样子，他是刚进来的。
黎曼想都没想的往小厨房跑，可是她进入前厅的那一瞬，还是被他看见了。
尽管她戴着面纱，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
黎曼落荒而逃，看的乔安一愣。
随后，店里唯一的“客人”也追着她离去，留着剩余的伙计们大眼瞪小眼。
黎曼躲回了小厨房，身后那脚步声紧接着就跟了过来。
南凌渊一路追着她进入到这儿，这旁边几间屋子都是关着的。
唯独小厨房的门，她没来得及关。
男人的脚步，在一步一步的逼近。
她身后就是一摞锅碗瓢盆，是动也不敢动，退也退不得。
直到男人立在她的面前，她才不得不站起来。
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她自认为身份已经隐藏的很好了，再说昨天宋清风来不也没查到什么。
可谁知道，这个男人会杀个回马枪。
南凌渊看着跟前这个女人，褪去华服，一袭布衣。
身上的衣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还用面纱遮着脸。
隐藏在小面馆里打杂，毫无辨识度。
可她是黎曼。
所以，他从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动了动唇，“跟我回去。”
她靠在墙上，死命摇头，“不要。”
两年前，黎曼动手射了他一箭，也是他这两年所有病痛的来源。
虽然那不是她本意，但，百口莫辩。
南凌渊拉了一下她手腕，语气，仍旧是淡淡的，“回去再闹脾气。”
“我没有再闹脾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她的处境本来就很难堪，是借尸还魂还是穿越到前世。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这种荒诞的话，她要怎么和他解释。
他语气，带着几分愠怒，“不知道可以慢慢想，慢慢说，一声不吭就跑出宫，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黎曼对靖国人生地不熟，他担心她在宫外出什么事。
在东宫，好歹还在他身边。
他可以保护她。
可她偏偏不让人省心，连夜拿着他的腰牌出宫。
不知道是在闹什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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