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铁青着脸，看向顾一念，“一念，我们走吧，跟这个疯女人没什么好说的。”
江蓉怎么甘心，看着顾一念大声吼道，“顾一念，你以为顾铭是什么好人吗？当年我要对你妈下手，你爸怎么可能丝毫没有察觉？他怕啊，怕被你妈分走大半财产，所以什么都没说。你妈的死，他也是帮凶！他也是帮凶！”
她越说越激动，到后面，几乎已经是大声嘶吼出来的，立即惊动了门外守着的警察。
警察一进来，见江蓉已经站了起来，几近癫狂地扯着手铐，忙上前将她按住，看向顾铭和顾一念道，“探视时间到了，两位请回吧。”
顾铭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闻言忙起身，快步朝门口走去。
顾一念最后再缓缓看了江蓉一眼。
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又哭又笑，似乎精神有些失常，走出去的时候，身后还能听到她大叫的声音，“景舒的死，跟顾铭脱不了干系，他……他是凶手，他才是凶手！”
顾铭听得脸色铁青，脚下越走越快，出看守所的时候，因为魂不守舍，差点被门槛绊倒，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
顾一念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神色愈冷。
江蓉说的话，她早就有所猜测，如今看顾铭的神色，几乎算是坐实了她的猜想。
不过她很早以前就认清了顾铭，现在，倒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
反正她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经过江蓉这么一闹，顾铭是决计不会再留顾诺在顾家了。
顾诺虽然可恨，但跟江蓉的恶毒比起来，毕竟都是些小打小闹，送出国一干二净，她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更何况，顾铭现在恨极了江蓉，对顾诺的处置，一定不会手软。
直到走到停车场，顾铭的情绪才平复几分。
他脸色难看地看向顾一念，带着近乎讨好的语气，“一念，江蓉就是个疯子，她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顾一念直视着他，目光凉淡，“当年江蓉要对我妈下手的事，爸真的不知道？”
顾铭立马点头，“我当然不知道，我跟你妈夫妻一场，就算要离婚，也是好聚好散，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想法呢？”
顾一念盯着他不说话，过了几秒，才缓缓露出一个一闪即逝的笑意，语气平静，“我相信爸爸。”
顾铭这才舒口气，“那……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顾一念扬了扬手机，“子琛会来接我。”
若换了平日，顾铭肯定是要留下来跟霍子琛寒暄两句的，可今天，他心里有鬼，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才好，闻言急急点头，“那行，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打我的电话。顾诺那边，我会尽快处理，你放心。”
顾一念点头，目送着他上了车，飞快驶离停车场，嘴角的笑意倏然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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