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蹲在田埂上，看着百姓把稻谷堆上独轮车推走。
同样的场面，他在邺城可没见过。
如今的邺城，城外到处都是荒地，很少看见栽种粮食的土地。
即便有的土地栽上了粮食，也没人打理。
粮食与杂草同生，产量可见有多低。
贾诩从他身后走来：“元皓在做什么？”
“看收粮。”田丰回道：“来洛阳之前，只听说陛下杀了董卓，夺回皇权，却不知竟有如此多的粮食。”
“见没见着朝廷的将士？”贾诩在他身旁蹲下。
“见着了。”田丰回道：“各个健壮如牛。”
“朝廷征募将士，要看体格。”贾诩对他说：“即便有些体格差的，调养一些日子，再加紧操练，也都成了精锐。”
田丰脸色凝重的点头。
他在洛阳见过的兵士，确实比别处健壮。
“有粮有兵，如今的朝廷，可还要看人脸色？”贾诩笑着问。
“别说看人脸色。”田丰回道：“旁人不看朝廷脸色，已是好的。”
“豪雄拥兵自重，分裂大汉。”贾诩问他：“你觉着陛下可能忍？”
“历来各地兵马不是都在州牧手中？”田丰不解：“莫非陛下有其他打算？”
贾诩点头：“凡是朝廷管控的地方，兵马都在陛下手中，州牧主政、都督主军。即便都督用兵，也须陛下给予兵符，方可调遣。”
“陛下没有下旨，若各地出现战事如何？”田丰问他。
“可守不可进。”贾诩笑着说：“调兵固守还是可以的，至于大军出击，就得朝廷下了政令。”
“如此也有弊端。”田丰说道：“战机转瞬即逝……”
“战机易有，朝廷安危却马虎不得。”贾诩站起：“好了，不说这些，我请你去浴场泡一泡。”
“浴场？”田丰问：“就是每天有不少人出入泡澡的地方？”
“正是。”贾诩有些疑惑：“你不会没去过吧？”
“没。”田丰摇头：“我觉着那个地方有些古怪。”
“有什么古怪？”贾诩笑着问。
“那么多人，如何沐浴？”田丰问：“莫非是有许多木桶？若是如此，还不如在家。”
贾诩哈哈大笑：“元皓想当然了。莫在这里胡猜，与我一道去了就知。”
司徒盛情相邀，田丰不好回绝，只得跟着他返回城内。
来到浴场，他发现竟有不少官吏在此。
“司徒，这是……”田丰疑惑。
贾诩笑着问：“元皓可是疑惑，为何有那么多官员也在此处？”
田丰点头。
“晚些就知。”贾诩领着他，进了更衣间。
他对田丰说：“女子浴场据说是一人一桶，洗后换水。我们这边，有大池也有小池包房。都是陛下想出来的。”
换上沐浴的衣服，跟着贾诩来到一间包房，田丰看见里面的小池正冒着蒸腾热气。
即便是小池，也能泡下好几个人。
田丰诧异的问：“烧如此多的水，需要多久？”
“不知。”贾诩摇头：“我并不清楚这里如何烧水，只是没见有人提桶兑热水罢了。”
田丰懵逼。
洛阳城内，有太多东西超出他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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