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小莺时不时的看着晴小娘的脸色，性子也逐渐内向了些……
但晴小娘也不会轻易就放了她。
偶尔，见李仪赏了小莺什么东西，或者一晚上叫了几回热水，隔天小莺来晴小娘屋里伺候的时候，也少不得要受些冷眼。
更有甚者，晴小娘气头上，还会动手拧小莺几下，就这样，小莺手腕上，常常留有淤青。
晴小娘揪完拧完，还不忘丢药膏给她，让她自己回去揉揉，别轻易让主君瞧出端倪来……
有时候淤青一连几日都消不掉，小莺平日里也只好遮遮掩掩的。
李仪看见过一回，顺口问了一声，小莺也用自己收拾东西时不小心磕到了，给敷衍过去了……
李仪倒也没再多问。
可李舒窈此刻，看着面前这个清秀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的丫鬟，心里隐隐约约的有种不适的感觉……
她把小莺叫到自己面前，说道：“你的手腕怎么了？掀起袖子来，我瞧瞧……”
舒窈话音未落，一旁等待的孟氏，也捕捉到了小莺面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小莺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来，掀起了自己的袖子……
“那一只手。”孟氏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道。
小莺无法，只好把自己那只淤青未消的手腕露了出来。
她皮肤颇为白净，这淤青虽说不上严重，瞧着却有些碍眼。
孟氏和舒窈相视一眼，舒窈问道：“怎么弄的？”
“回二姑娘的话，这是……奴婢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磕碰的。”
孟氏又抬头从上往下地扫视了她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小莺的鞋子上。
“你这双鞋，倒是不错啊。我看看，这上面绣的，可是芍药？”孟氏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莺愣了愣，一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只好答道：“大概是吧……这是小娘赏给奴婢的，故而奴婢常常穿着。”
孟氏没答话，点了点头，示意她下去了。
李舒窈喝了口茶，屋里的晴小娘还在里头努力。
隐隐约约能听到稳婆的声音，“小娘，小娘，您再用点力呀！”
“是呀，这孩子已经露出了来，您再用力啊……”
李舒窈陪着娘亲在外听着，只觉得头疼……
“大娘子，大娘子！奴婢请来郎中来了……”雪萍一边喊着，一边从院门口带着郎中奔了进来。
孟氏回过神来，开口道：“好，还请郎中稍候，若有什么事儿，还要劳烦您了……”
郎中行了一礼，回答道：“大娘子客气了……”
孟氏又转向雪萍，问道：“官人呢？可派人去请了？”
雪萍飞快地点了点头，答道：“奴婢已经差人去了，只是……或许，主君正忙着呢，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来……”
孟氏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你记得让马车夫在那儿等着，官人一会儿回来了，也更快些……”
“是……”
“娘亲？”舒窈看出了孟氏的神情有些异样，不由得唤了她一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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