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向涵的泣不成声，并不是装出来的。
她双膝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完全顾不得额头上渗出来的鲜血。
向涵现在这泪眼婆娑，道歉悔过的模样，简直和之前那落落大方，爽朗豁达的她判若两人。
要知道，她可是紧握住日月旋转的女强人，在国外那是声名大噪，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此刻，她卸下了自己一身的骄傲，虔诚的跪在萧慕寒的面前，口中一直在念叨对不起。
原先，萧慕寒确实很生气愤怒，恨不得走过去，甩向涵两个耳光，发泄心头之恨。
可是，当看到曾经的好闺蜜，这满头鲜血直流的模样，她的心突然之间，就软了下来。
尽管萧慕寒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面前的向涵，很有可能害死了男友叶孤城。
但是，你说她心慈手软也好，妇人之仁也罢。
此刻她的心，就是无法做到像刚刚那般，坚硬如铁。
“向涵，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为何要这么做？”
萧慕寒向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盯着向涵，声音尤为的清冷。
从上学的时候开始，她们两人就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她对向涵非常的了解，还经常到家里面吃过饭。
犹记得，向涵的父母都是非常和蔼的人，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笑容。
萧慕寒一直以为，向涵在这样温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一定会非常的善良。
可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几年国外的留学生涯，完全改变了她。
向涵不再像过去那般，将她当作关系亲密的好闺蜜。
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暗地里面算计，想要将她们一行人给置之死地。
萧慕寒非常的愤怒，被信任的人背叛，让她尤为的难过。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向涵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寒，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
“但请你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
向涵依旧跪倒在地上，不停的道歉。
说实话，她是很想将真相，告诉好闺蜜萧慕寒的。
可是，一旦真的这么做，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苦衷？”
听到这两个字，萧慕寒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如果说，这两个字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萧慕寒绝对不会相信。
但是，向涵说自己有苦衷，那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
在她的印象之中，向涵一直是个非常独立自主的女孩子。
正如她之前所说，但凡能够自己完成的，绝对不会去麻烦别人。
正是如此，她才会扶摇直上九万里，如此年纪就成为赫赫有名的总裁。
可现在，她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嚎啕大哭。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是有苦衷的话，那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就当萧慕寒准备追问的时候，一旁的勃然大怒的王凯，实在是忍无可忍。
刚刚，从破门而入以来，他一直在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并未爆发。
本以为向涵跪地求饶，各种磕头，是想要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他还琢磨着，念在萧慕寒的面子上，是不是向孤皇征求意见，放向涵一马。
可没想到，向涵到头来还是在负隅顽抗，一句“苦衷”就想敷衍了事。
“你可别扯犊子了，你有什么苦衷是不能说的？”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所作所为，造成了多坏的影响？”
“按照国法，你是要执行死刑的，现在一句苦衷，就想给自己洗白？”
王凯一连三问，字字珠玑，声声凌厉。
尽管说，孤皇并没有大碍。
可是，万一叶孤城，没有及时的跳车呢？
更何况，这次果弹爆炸事件，给社会造成了很坏的影响。
现如今，不仅是燕京的民众了，全国的民众，都将注意力放在了这上面。
相信明天早晨，相关的新闻报纸肯定会再度的发酵。
到时候，情况会变得非常的糟糕，案子会越来越扑朔迷离。
“我······”
现在的向涵，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并没有撒谎，确实是因为种种原因，才泄露叶孤城一行人的行踪的。
可是，她真的不能够说出来，因为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被监听着。
就包括现在，她说的任何一句话，上面那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只要泄露半个字，很有可能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全部会化为徒劳。
“我们给了你解释的机会，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必须为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王凯忽然间目光一凛，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浑身上下，一股杀气逐渐的蔓延开来，并在整个屋子里弥漫。
显然，王凯这是动了杀意，不准备再跟向涵磨磨唧唧，浪费口舌的。
原本，他是真心想要给向涵一个求生的机会的，毕竟她是萧慕寒的朋友。
可既然向涵如此不懂得珍惜，那他只能够一不做二不休，快刀斩乱麻了。
“我知道错了，如果这一切真的不可挽回，我愿意接受惩罚。”
原本还在求饶的向涵，渐渐的意识到，王凯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诚然，现在她可以为了活命，说出真相。
可是，她不会那么做。
向涵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那一直保护的人，因为她丢了性命。
所以，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不准备再挣扎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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