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寒看着她，淡淡开口，“你在让秦墨和齐夙帮你调查当年车祸的事情，是吗？”
叶芷然并未回避，如实回应，“是，他们告诉你了？”
傅凌寒不愿意将实情告诉她，的确是齐夙告诉他的没错，但为了避免今后叶芷然防着他们，傅凌寒只能撒谎。
他摇了摇头，“在调查过程中，被我发现了。”
叶芷然应了一声，“哦。”
“那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相信你为了帮我，也插手了此事。”
“是，的确有新的发现。”
傅凌寒脸色沉冷，“调查出一个证据，是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这能看出什么，警察那边也有的。”
“不，行车记录仪不仅能记录画面，也能记录声音。经过专业人员的采取音频发现，在你父亲喝了车上的一罐饮料后，精神状态才出现的问题。”
叶芷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情绪有些激动，“我就知道爸爸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没有主动食用兴奋剂，那为什么不把这个证据交给警察，证明他根本就是被冤枉的。”
她从沙发上起来，四下寻找手机。
傅凌寒一把将她摸到的东西夺了过来，关机丢到一边，“你冷静点，仅凭音频并不能定义他就是被冤枉的。”
叶芷然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错愕。
她好像的确有些太过激动了。
她稍稍安稳下来，看向傅凌寒：“抱歉，刚才没有控制好情绪。”
傅凌寒继续道：“车祸时，薛晓晓是突然出现的，想必这件事应该和她脱不了干系。”
果真如同自己猜测的一样，叶芷然攥着拳：“我清楚，我早就料到是她所为，如果不是她，她不会万般阻拦我去调查。”
傅凌寒出声提醒，“你先别打草惊蛇，就当今天从来没有过这番对话，毕竟直接证据不足，而且给你父亲下药的人，暂时也没能寻找到踪迹。”
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贸然行事，只会惊动敌人，让她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找到更多出路。
叶芷然坚信，一定能有办法让薛晓晓绳之以法，她干脆答应：“好，拜托你了。”
“我全力以赴帮你搜集证据，只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别再出现和之前那种状况了。”
因为当初暴露，叶芷然被薛晓晓绑架，大家都得遭殃。
叶芷然深吸了口气，“我以后会更加小心。”
有了一次惨痛的遭遇，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半晌，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傅凌寒准备离开，叶芷然温声询问：“要不要留下吃顿饭再走？”
男人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之色。
前段时间，叶芷然都不愿让他进门，可今天竟愿意主动留他下来吃饭。
看来多日的纠缠，果然还是有用的。
傅凌寒摆摆手，轻笑，“工作繁忙，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
语毕，他便匆匆离开。
听到傅凌寒带来的消息后，她的心情变得更为紧张，好像这一眼望不到头的生活，突然出现了盼头。
只是，她心里也没底。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没人能够确定是否能在当年仅剩下的证据里寻找出路。
不过，所有的希望全都押在了他们的身上。
……
周末的会所，人流量更大。
但齐夙舍不得过度利用叶芷然，便给她休了几天假。
趁着闲来无事，她来到了精神病院。
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母亲还是老样子。
“你是谁？”顾明月一脸茫然的望着叶芷然，好像陌生人一般。
叶芷然心头一抽，忍住眼泪：“妈，你好好想想，我是芷然呀。”
顾明月突然皱着眉，眼底写满了痛苦：“芷然，叶芷然？！”
叶芷然稍显兴奋：“妈，你认出我了？”
突然一声冷笑，将叶芷然的喜悦彻底打散，“你我还不认识？叶芷然，害死我老公的凶手！你把我丈夫赔给我！你个贱人！”
她直接抄起旁边桌子上的果盘，朝着叶芷然的头部扔过去。
一声沉重的懵响，将原本静谧的房间彻底打破。
“病人！你冷静一点！”
周围的护士立即上来，强行摁住不停挣扎想要袭击叶芷然的疯子。
“我要杀了她，我要你赔命！你给我过来，有种你别躲开！”
叶芷然看不见眼前的情况，但从她嘶哑的声音中，足以想象到她那要吃人般的表情。
医生进来，将叶芷然拽了出去：“叶小姐，您母亲现在情绪激动，要给她注射镇定剂，请您回避。”
叶芷然来到走廊里，等了很久，主治医生才出来。
叶芷然匆忙上前，握住了医生的手臂，“医生，我母亲为什么还是这样，治疗起不到一点作用吗？”
从发病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可为什么还和之前一个样子。
主治医师也有些苦恼，按理说治疗周期已经过去了，但他只能安慰：“并不是，治疗已经有显著的效果了，在治疗之前，患者总是不定期的发病，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诊治，不见到刺激她的人，都是很正常的。”
叶芷然不免感到心酸，她唯一的亲人，只剩下顾明月了，可自己却会是能够刺激她，让她发病的那个原因。
本不应该如此，就是因为当年的车祸，让整个家支离破碎。
不把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她死了也咽不下这口气。
“对了，疗程已经度过，如果可以，建议把患者带回家治疗，因为在熟悉的环境下，能够让患者更快康复。”
叶芷然有些担心，“真的可以吗？”
“恩，不过你需要征求患者本人的同意。刚才注射过镇定剂，现在情绪应该缓和下来了。你是现在进去交涉吗？”
“恩。”
叶芷然抬起腿就想往里走，可她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痛处，不免有些犹豫。
主治医生拍了拍她肩膀，“打完针后，就不会出现袭击人的情况了，大胆放心的进去吧。”
有了医生的话，叶芷然才终于进去。
顾明月躺在床上，静静的望着天花板发呆，面色非常憔悴，双目无神。
叶芷然小心翼翼喊了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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