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几天，沈恩宁怎么可能会没有什么想问他的，只是千头万绪的，她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
再说她也知道他现在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其实心里早已泛滥成灾了，宋柏言他那么好的朋友不说，从前他也是那样真诚地待梁芷珊的。
她是如此地明白黎墨琛，而后者又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呢。
揽着她的那只手臂微微地用了些力，他缓缓地将压在了他心头多年的梁芷珊的往事讲了出来。
“芷珊十六岁时被她继父强爆怀孕，她以为那是意外，真相却是因为她母亲嫁给她继父后不能再生孩子就觉得对不起他，所以就想借芷珊的肚子为他生个孩子，三个月后，芷珊果然怀孕了，还是对双胞胎，也是从那一天起，她被她母亲囚禁在了家里，直到七个月后她瓜熟落地，把双胞胎生下来。”
很复杂又太过悲惨的一件事，讲起来也不过是寥寥数语，而沈恩宁即使是一早就猜到了，还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她亦是怎么都无法理解，为人母者，怎可以作出这等畜牲不如的事？
忿忿地咬牙，她想起那次在医院，梁芷珊母亲疯魔不堪的样子，“她为什么要这样？是为了想栓住她丈夫的心？想要她丈夫再有一个孩子有无数种方法，她为什么要选这一种？她是疯子吗？”
“她是为了栓住她丈夫的心。”黎墨琛沉沉地闭了闭眼，时隔多年，再次说起来这件事，他的心境仍像是第一次从老教授那里听来时那般气愤无奈，“她嫁给芷珊的继父不久怀过一个孩子，只是四个月时，因为一个下雨天去学校给芷珊送雨伞意外摔跤流掉了，所以，她就把她过往所有的不幸都算在了芷珊身上，包括流掉的那个孩子，芷珊的继父，恩宁你应该猜到了吧，他是这里出了名的恶霸，他从见芷珊第一眼起就对她心怀不轨，可以说是他是因为芷珊才和她母亲结婚的。”
“……”
很容易就理得清的一件事，可沈恩宁愣是好几秒才渐渐地消化下来。
她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曾经有好几次黎墨琛提起梁芷珊来都会是那么无奈又颇怜惜的神情。
她更是无法想象，她被她亲生母亲囚禁的几个月里整个人是怎样的绝望。
那是她的妈妈啊！
而她又是用了多少的努力，才让自己从那样深重的往事里走出来的？
她今年也不过是才二十多岁吧？
明明还该是向父母撒娇的年纪，她却已经经历了这般。
“那，她的那两个孩子呢？”许久，沈恩宁总算找回了点理智。
黎墨琛常叹口气，“还记得那次半夜我们去芷珊家里你看到的那张照片吗？”
沈恩宁陡然睁大眼睛抬眸，小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那张照片……
那张照片上，竟然，竟然是两个孩子吗？
她，她一直以为那张照片上的是动，动物的。
“芷珊生下的是一对畸形连体婴儿。”黎墨琛大手揉了揉她吓得僵硬的手臂，“这就是为什么那天她看到你手里拿着那张照片时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又害怕，她怕你知道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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