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头晕头痛难受。
“张师兄？”
早会结束没多久，陈珂就蹑手蹑脚的走到张泽桌前，然后一巴掌拍在张泽的桌子上。
本来趴在桌上打盹的张泽被这声音惊醒，缓坐起身后，一脸茫然的望着陈珂。
“嘿嘿，昨天干嘛去了，这么虚弱？”
张泽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那昏胀的感觉：“你这是什么话，我哪虚弱了？”
“大早上的就萎靡不振，还不是虚弱？”陈珂抖着机灵，满脸不怀好意的问道，“说啊，干嘛去了？”
“明知故问，”张泽一脸无奈地回答道，“又不是没叫你，你自己说有事去不了的。”
“光喝酒就喝成这样？”陈珂有点不信，狐疑道，“这可不像你，你喝酒向来都要留几分的，哪会喝成这样？”
张泽沉默了，陈珂说的不错，他已经快一年没有像昨天那种喝法喝过酒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压抑过久了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张泽抬了抬耷拉着的眼皮，无奈道，“昨天徐小明一直嚷嚷着要跟我比酒量，要把我灌醉。”
“然后呢？”
陈珂追问道。
“然后我忍无可忍，替他跟店长请了一天假。”
“哈哈哈……”
张泽的话配上那一本正经略带无辜的表情，瞬间让陈珂大笑了起来，张泽用手斜撑着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笑的停不下来的陈珂，略感头皮发麻。
“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他是觉得他月初全部门第一单，嘚瑟的连班都不上了！”
陈珂笑的话都有点说不利索，张泽一副酒后贤者的姿态，淡定的看着陈珂：“好笑吗？”
“不笑了，不笑了，”陈珂连连摆手，强忍着笑意，“那他现在人呢？”
“扔宿舍了。”
张泽的话又让陈珂一阵窃笑，边笑边还摇晃着脑袋，调侃道：“活该，趁我休息背着我偷偷开单。”
“什么叫背着你偷偷开单，这个客户小明维护了快两个月，能开单也不意外。”
“你就别装了，张大师兄，”陈珂脑袋一偏，机智的看透了一切，“肯定是你帮他搞的，要不他能请你喝成这样？”
“我就是个辅助，哪有那么夸张。”
“嘴里没有一句真话，”陈珂撇了撇嘴，突然显得有些疑惑，“张师兄，我怎么感觉你这几天突然更厉害了呢？”
这问题问的让张泽更感觉头皮发麻，本来他的大脑就有些发胀的，现在更是混沌了起来。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糊弄，一组的代理组长杨磊就凑了过来：“是啊张泽，连续这三单都跟你脱不了关系，你这爆发的可不正常。”
傻白甜还没糊弄好，这又来了个老油条，张泽顿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
“去去去，”陈珂没好气的推开杨磊，玩笑似的撵道，“我们二组的事，关你们一组什么事？”
“这话说的可过分了啊！”杨磊脸一板，装的一本正经，“咱们的公司文化可是分享利他，再说了，都是一个门店的，分什么你我？”
“说的好听，店长说的明明白白，我们是竞争关系，”陈珂也假装严肃，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再说了，我利他谁利我？”
“哎……不对啊……”杨磊说话时拉长了音调，不怀好意道，“我问的可是张泽，现在他还没有说话，怎么你反倒护起他来了？该不会？”
“我……我……”
杨磊故意不把后面的话说完，这反而像打中了陈珂的七寸一样，让她憋红了脸，也没支吾出个所以然。
杨磊看着被噎住的陈珂，颇有些得意，陈珂三两句败下阵来，杨磊的注意力又放在了张泽身上。
“怎么样，张大师弟，教教师兄我呗，到底怎么做到的？”
两人刚刚的咋咋呼呼让张泽的思绪更是乱做了一团，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我说是运气你信吗？”
“你说呢？”
“那就是实力。”
“别扯淡哈，我干这一行余的零头都比你入职的时间长。”
杨磊摆出自己入职一年零四个月的“老资格”回怼。
他见张泽沉默，正要继续逼问，徐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不远的地方，杨磊抬头与其对视一眼，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陈珂、杨磊见徐亮板着个脸，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两人讪讪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自始至终徐亮都没有说一句话，等陈珂杨磊回去以后，他径直从张泽的身边走了过去。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张泽松了口气。
休息了片刻，张泽感觉有点口渴，饮水机在会议室的门口，过去接水时，会议室的门开着，徐亮夹着只烟斜依靠在墙上，像是专门等着张泽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对话，张泽继续接水，徐亮一口一口的抽烟，似乎毫不相干，又似乎都像是在等着这杯水接满。
水满了，张泽端着水杯走了进会议室，关上门，他停在了徐亮面前两三步的位置，慵懒的斜依靠在了文件柜上。
“怎么样？好点了吗？”
徐亮缓缓吐了口烟，注视着张泽。
“好了点。”
张泽并不躲避徐亮的目光，简单应一句后，等着徐亮继续往下说。
短暂的沉默之后，徐亮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么戒备干吗？”
“有吗？”
张泽笑了笑。
“你走吧，回家去休息吧。”
“什么？”
张泽以为听错了，疑惑着问了一遍。
徐亮看了看张泽，然后把目光偏向一边，又吸了口烟才说道：“我说你回去休息吧，还算你正常上班，不算是请假。”
张泽望着徐亮，显得有些惊讶：“这不好吧？”
“有什么好不好的，”徐亮无所谓道，“我身为店长，这点权利还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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