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旭东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让他整个人瞬间苍老了仿佛十年。
那双眼中的浑浊疲惫，怎么也遮挡不住，如入了暮年。
“真有这么严重，要不然你认为，我明知道这样做会让你丢脸，还会厚着脸皮跑到你同学家吗？你觉得自己丢了脸，可是你爸的这张老脸，丢的比你还大啊！”钟旭东指着自己的脸，双眼激动地通红。
前天所受到的羞辱，他根本就不愿意回忆，却不得不回忆。
“小玉，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有多疼你，只要在我所能掌控的范围内，从来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这次要不是逼急了，我也不会到你同学家去。我跟他们的交情也不深，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会选择这样做。”钟旭东低声说道，疲惫的没了底气。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爸你有那么多朋友。赵叔叔……还有董伯伯，不是还有他们吗？”钟玉说道，不敢相信的不停摇头。
生平第一次，她慌张了，害怕自己真的会失去现有的一切。
“他们已经借过我一次钱了，怎么还会再借给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借一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以‘钟氏’现在的情况，在我有生之年能不能还上都还是未知数，借我钱就等于是把钱扔进大海里，等着腐烂。这种时候，谁还敢借给我钱？”钟旭东一脸惨败的说。
“爸……你别这么说……别这么说……”钟玉慌了，钟旭东就是他们家里的支柱。
如果钟旭东倒了，那么他们的家也就完了！
“以‘钟氏’现在的情况，恐怕到最后就得申请破产了。可我已经向银行，跟朋友，都借了那么多钱。就算是申请了破产，以后也得背着债务度日，连普通老百姓都不如。”钟旭东说道。
他看着女儿，家里的妻子什么都不会干，嫁给他之后就没有再工作过，公司破产，她更不可能出去做些苦活累活。
而他这一大把年纪了，又经营过公司，一般的公司谁会收他？
女儿就更不用想了，从小到大都是当公主那么养着，让她享受可以，让她吃苦？
根本没可能！
难道他们家就要这么完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钟玉摇着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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