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和阎王在确认曼姨没事之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们不想打扰这一家三口的团聚。亲人久别重聚，如果他们还在，想必会有些尴尬。
不过，之后还是要让他们请客的，那时候秦天和阎王都会来，也必须来。
“秦天，谢谢你。”阎王出了店门，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初春的空气有些凉，但已经有了温暖的余韵，在胸腔中绕了个弯，让人神清气爽。
“谢什么，不过……”秦天突然将头凑到阎王面前，“下次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可别再装什么窃听器了……要知道大喵坐车的时候因为好奇差点将那个东西吞下去！”
阎王眼睛微微一亮，“哎？大喵？秦天你养了猫？”
“养了啊！”秦天回了一句，突然发现被转移了话题，“那不是重点啊！重点是窃听器好吧？你个小妮子，还学会人家玩无间道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就将阎王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孩……但是天可怜见，人家阎王可是中心区的大佬，论手腕和能力，甚至对某些事情的见识，都比秦天要强得多了。
不过阎王也不在意秦天语气，她吐了吐舌头，“谁让你不说的，我只能用点小手段了……”见秦天作势要打，赶紧闪到一边，高绕道，“行行行，我下次不放窃听器了！我保证！”
秦天见她这么老实的认错，倒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了点阎王的鼻头，“机灵鬼！”
“放摄像头好了……”阎王看着秦天的表情，眼珠子转了转，偷偷在心里补充了这么一句，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如果让秦天知道她的小心思，指不定要被摁着打屁股的。
“不过，虽然朱鸾一家团聚皆大欢喜，那个人贩子组织却是不能放过的。”秦天眼神中闪动着微光，显然已经对那个组织起了杀意，这样的组织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直接消失了最好。
“我最近也在加紧查那个组织，现在有了一些眉目……”阎王听秦天说到这个问题，也严肃起来，皱了皱眉，“那个组织能在浦江凭空消失，我心里就有了个推测，而接下来的一系列调查，也暗暗指向了这条推测。”
秦天点了根烟，轻呼出一个清冷的烟圈，“是什么？”
“那个组织在上层有人。”阎王看着秦天抽烟，微微皱了皱鼻子，简短地回道，“这并不是空穴来风，华夏大地上的人贩子组织多得很，但敢于在大城市犯案，并且能够随时悄无声息消失的，也只可能是上面有人了，而且我最近展开的一系列调查来看，就是浦江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
见秦天不语，阎王又皱了皱眉眉头，“为什么法律不将这些人贩子直接判死刑呢？直接斩立决，看看谁还敢再犯！”
“法律的震慑力，源于承担犯罪后果的必然性，而非承担犯罪后果的严重性。”秦天将烟掐灭，“走吧，先上车，如果真的牵扯到上层，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但事情总要先调查清楚。”
阎王想了想， 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便不再言语，跟着秦天上了车。
“而且，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量刑判定是很合理的一条法则。”秦天上了车，接着刚才的话道，“轻罪轻判，重罪重判，这点必然有其可取之处。人们在犯下小罪而在犯大罪边缘的时候，这一条便成为非常重要的法则，就像我之前所说的，趋利避害。如果量刑一样，那犯下轻罪的人就会为了掩饰罪行而不惜犯下更重的罪行。如果量刑不同，那一般人都会选择承担前罪而避免犯下后罪。”
“你的意思是？”阎王仔细思考秦天的话。
“如果贩卖儿童罪和杀人罪的刑罚一样，很可能会逼一些人贩子狗急跳墙。”秦天这么解释道，“这么解释吧，如果一律判死刑，那么可能会陆续出现人贩子为了逃避追捕，而将儿童杀害抛尸的行为，而且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是个例。”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阎王若有所思，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秦天已经将‘一律死刑’这种情况完全考虑到，并作出最严谨客观的分析了。
“我之前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更多是因为最近的朋友圈和空间，一直会见到类似的‘民意’新闻。”秦天笑了笑，“但是，民意并不等同于法律，民意更多的是出于感情和一腔愤慨，而法律，是并不能讲人性的，它要从一个最合理的角度来限制犯罪，而不是凭借一腔热血呼吁禁止犯罪。”
“嗯，我这边的调查会继续进行，我在白道上也有一些关系……当然并没有你的神通广大，如果我处理不了，就直接撂挑子给你了。”阎王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对秦天道，“对了……”
“嗯？”秦天手掌握着方向盘，见阎王停顿了一下，便挑眉疑惑道，“怎么？”
“你有没有兴趣跟我拿下北区？”阎王笑嘻嘻道，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听不出来她的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开玩笑，或者只是试探……
秦天没想到话题突然转移到抢地盘的问题上去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神，车险些没打个漂，“你看血手很不顺眼？”
“是啊……一直一副老狐狸的模样，总感觉他在算计我。”阎王鼓着嘴，神情非常不满。
“你觉得是你觉得，没有证据就轻易对人出手可不太好……”秦天摇了摇头，这个丫头想一出是一出的，你永远也不知道她的小脑瓜里面转的什么心思。
“女人的第六感可是很准的！”阎王不服气，“我之所以找你帮忙解决王叔的事情，就是因为这惊人的第六感，就问问你服不服？”
“好好好，我服我服。”秦天还能怎么说？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必须得信呗？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解决北区那个老狐狸嘛？！”阎王便继续道，“到时候五五分，怎么样？这已经非常厚道了……如果你实在不满意……”
“停停停！”秦天赶紧喊停，怎么他还没同意，就扯上分赃的事情了？“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只老狐狸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清楚，但既然他没惹到我，我就不会去动他。”
“切……结果还是不行吗？”阎王倒也没有太失望，只是翻了个白眼，这么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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