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七脸色苍白，张口想要解释，却终没有解释。
这是正确的选择。
“这是否是你心中所想？”风小辛问。
田小七点头：“正是。”
风小辛笑了：“敢认，是勇气，也是智慧。我要的，便是有勇有谋的人。”
“原来主家只是为试小人。”田小七擦了把汗。
“不。”风小辛道，“我确实要争一个队长来当。”
田小七一脸惊愕，怔在当场。
第二天，青离司灵风卫中，洪冰玄面对立于自己对面，一脸淡定从容的风小辛，也露出了与田小七一般无二的表情。
“你说什么？”洪冰玄道：“你再说一遍！”
“我要当队长。”风小辛道。“您不用给我安排属下，我一人也无所谓。但队长之职，我一定要弄到手。”
洪冰玄自案后走了出来，来到近处，左一眼右一眼盯着风小辛的脸看，然后抬手摸风小辛的额头。
“没病。”风小辛道。
“那是疯了？”洪冰玄问。
风小辛摇头：“没疯。”
洪冰玄大怒：“让你在家里歇着，闲出毛病来了是不是？一大早跑到这里跟我寻开心是不是？本官一堆要务等着办，哪里有闲情跟你胡扯！”
“我很认真。”风小辛真的做出了一个极认真的表情。
洪冰玄沉着脸道：“你小子是不是从这件事里看出了些什么，觉得自己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所以便来要挟司里？”
风小辛笑了：“大人这都说的什么啊，我可全听不懂。”
洪冰玄厉声道：“别跟我装糊涂！说，你到底有什么图谋？”
“既然条件够了，那便争取一下呗。”风小辛道。
“你还知道有‘条件’的限制？”洪冰玄哼了一声，“想当队长，别的不说，境界便是死限！你何时修炼到仙武境了？”
风小辛摇头：“没，圣武巅峰都还没到。”
“那你凭什么？”洪冰玄问。
风小辛道：“凭本事。”
“滚！”洪冰玄大怒。
风小辛正色道：“大人正经点，我这和您认真地谈正事呢！”
“这是哪门子正事！”洪冰玄气哼哼地说道。
“请问大人，为何要有境界的要求？”风小辛问道。
洪冰玄道：“这还用我告诉你吗？便算青禾卫那边没教你，你自己难道还琢磨不明白？有才者居上，这境界便是‘才’的标准之一。武力不足，怎么保你属下平安？怎么完成种种艰险任务？这境界的要求是限制，又何尝不是一重保护？上护队长本人，下护其下青离卫！这不是限制，这是爱懂不懂？”
风小辛道：“所以说，司里在意的其实并非境界，而是——实力。”
“那不是一样吗？”洪冰玄没好气地说道。
“不然。”风小辛摇头，“世间自有一些天才人物，拥有超越境界的实力。”
洪冰玄愕然看着他。
风小辛抬手指着自己：“比如说我。”
洪冰玄气得不知说什么好，指着风小辛的鼻子道：“你这混账小子，我从不知你是这般自高自大又厚颜无耻之人！”
风小辛笑了：“我也不知您气急败坏起来，竟是这般模样。何其失态。”
洪冰玄压住火气，认真地问：“你到底要如何？”
“我要办件大事。”风小辛道，“但我眼下的地位有些尴尬，所以终得谋个小官当当。有些事，大人当比我更清楚。我已身陷漩涡之中，若不奋力，只怕会被吞没。”
洪冰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那事已经由司主出面……”
风小辛道：“正因如此，才说明那事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漩涡太大，身边虽有浮木，但又能如何？”
洪冰玄道：“但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提升你为队长。这不合规矩。”
“若我能战胜……甚至是杀死仙武境的强者呢？”风小辛问。
洪冰玄一脸愕然：“你要干什么？”
“我要挑战于永年。”风小辛道，“我要与他做生死之战。”
“你疯了！”洪冰玄厉声道。
“不。”风小辛摇头，“我与他之间的恩怨，本便无法消解，这一点，大人您比别人更清楚。”
是的，当初于永年意图亲手杀死风小辛，多亏洪冰玄出面解救，才保风小辛无失，这两人间的恩怨，确实没人比他更清楚。
“我懂了。”洪冰玄哼了一声，“你只是借此事之机，逼我安排你与于永年一战。”
“不然。”风小辛摇头，“事实正相反——我是借与于永年一战之机，帮我得到队长之位，好能在此事之中多一份安全保证。”
洪冰玄气得转了个身：“你再如何厉害，终也只是圣武九段，便算你使出种种手段后能无限接近于仙武境，杀圣武巅峰如同杀狗，也根本不可能是仙武境的对手！你小子别因为又有什么奇遇，便看不清自己本身！人最大的危险常不是来自外敌，而是自己的不自知！你明不明白？”
“我很自知。”风小辛道，“我这人的自信，是建立在自立、自强、自知、自省的基础上。所以，我这自信便是实力。”
洪冰玄瞪眼看着他，一时不知骂他什么好。
“此事大人不必着急。”风小辛道，“今日麻烦大人思量、安排此事，若有消息，请知会我留在门房外的下人小六子。”
说着拱手一礼，转身而去。
洪冰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句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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