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鸣声中，刘一手压石切到翡翠层，再之前他手腕直接一凝，切割机的转片直接停在“雾”上。
尤其膜状体的存在，导致翡翠层显得有些模糊不明，但是也正是如此，才显得刘一手压沙切石的手法高超。
“厉害，这份定位的切石功夫没得说。”
“艺术，绝对当的上艺术的说辞。”
有人激动出声，我也随之点头。不论如何，看这老人切石，的确是一种享受。
接着他沿着膜状体开始处理原石层，这次他不在压沙切石，而是快速剥离原石层。
一时间沙石飞溅，很快整块翡翠玉料便露在众人眼中。
那薄薄的膜状体依然存在，被刘一手用湿抹布擦除，翡翠上竟是一点刮擦的痕迹都没有，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玻绿种，是上等的玻绿种玉料。”
“玉料晶莹剔透，质地结构紧密，颜色——等一下，还有一些变种！”
“真是玻绿变种翡翠，这里有淡淡的白色，有如膏一般！”
随着翡翠露在众人眼中，人群一阵躁动，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份种好、水清，色正的玻绿种依然是玻绿种中的极品，但竟然还出现了白色变种的颜色，虽然不多，却更舔玻绿种翡翠的美感，有种缥缈之气。
“好，好玉料啊，最上等的玻绿种！”
“不愧是第十三号档口的当家掌眼，孙航的实力名不虚传，厉害！”
“可惜是小料，不到两斤，否则这必然是一枚‘一石登天’的玉料。”
四周人群赞叹不决，一边欣赏着翡翠玉料，一边看着孙航满脸崇拜。
正如有人所言，若是这块玉料大上有些，成为大料必然价值连城，是典型的一刀天堂范畴的原石。
“一般，一般啦。”
“也是老板这堆原石质地好，否则我也只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当然比之某些人嘛，我孙航还是能当的上一个‘高手’的称呼。”
孙航对着众人客气拱手，接着又对不屑的看向我，神情不屑。
随着他的话语，众人也纷纷幸灾乐祸的看向我。
“我看这顽石就不需要切了，他必输无疑，不必浪费咋们时间。”
“走走，咋们看玉石展去。”
“不必急于一时，看看这家伙的倒霉相也是不错的嘛。”
人群幸灾乐祸的说道，有些人直接转身离去。
但是大多数人还是留了下来，正如有人所言，要看一看我的倒霉相。
便是刘一手拿起顽石，都撇了撇嘴。
“一块顽石。”
“我刘一手切了这么多年的翡翠原石，还是第一次切顽石。”
“呵呵，可别把我宝贝机器弄坏了。”
他一边将原石固定在机器上，一边又吐槽的说道。
他的话惹得四周一阵哄笑，刘一手的机器都是老式的机器，跟他的人一样。除了转片新一点，其他地方甚至都有锈迹。
他说顽石弄坏他的机器，是一种典型的反讽，寓意这顽石的价格都比不上他的破旧机器。
“顽石开窍神难断，既然从事玉石行业，还是应该保持对玉石的起码敬畏。”
“也许，内里的翡翠会吓你一跳。”
我吸了口气，看着他沉声说道。
他的确是一个切石高手，但是他对原石的态度让我并不认同。
“行了行了。”
“说那些废话干什么？我刘一手切石还用你来教吗？”
刘一手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接着开动切割机开始切石起来。
虽然态度不对，但是长久养成的工作习惯，还是让他切石很稳。
这次压沙的石屑并没上次那么完美，一些石屑飘扬在空中。
这方面也与顽石质地坚硬有关，想要压沙到一公分，难度很大。
“这还是我十年里第二次看人切顽石，上次看到的时候我还没从事于是行当呢。”
“可不是，就连初入行的新人也不会选择顽石，纯属浪费金钱，傻子才会选择顽石去切。”
“顽石开窍神难断，花那个冤枉钱还不如两元买一注彩票，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四周人群嗡嗡闹闹，没有先前那般专注和认真，一些人的目光根本就没看着原石，而是一边说着一边东张西望。
显然他们根本不认为我选择的这枚顽石中会切出智慧玉。
但我却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原石，眼睛一眨不眨。
对别人而言这只是一场围观，看热闹的“戏剧”。
而对我来说，却是关系到我的生死。
终于我目光一亮，出雾了。
“停下！”几乎在一瞬间我急声喊道。
这是我的本能反应，生怕这老家伙会切坏掉原石。
“出货了，竟然真的出货了。”
“我的天啊，顽石开窍了！”
“快来看啊，顽石开窍了，这竟然真的开窍了！”
随着我的话语，也有人看到内里的“雾”色，顿时就尖叫起来。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躁动起来，叫喊声阵阵。
“干得好，顽石开窍，真开窍了，这次赚大发了！”
何大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脸的兴奋和激动，抓着我肩膀的手颤抖着。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围挤过来，他们神情躁动。
整个四号主会场的人群都在向着这边聚集，空气里响彻着“顽石开窍”“顽石出货了”的话语。
不一会的功夫，我四周已经被围挤的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人，人挤人肩并肩。
“没想到啊，距离上次切出智慧玉，已经过了五年，五年了，再次出了智慧玉。”
“今年的鉴玉盛会已然成功，就凭着今日切出智慧玉，便会成为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的话题和焦点。”
“上次的智慧玉卖出了一亿的高价，不知道这枚能卖多少钱。”
众人交头接耳，兴奋的议论纷纷。
而我肩膀上的手也越发的颤抖，我看了眼何大年，此刻的他有如打了鸡血一般。
激动兴奋的脸色涨红，手臂微微颤抖，咧着的嘴张的很大，完全是一种乐到不知所措的状态。
我舒了口气，目光看向孙航和李香，这次我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但不管如何，我活了下来。
孙航脸色阴沉，咬着牙齿，显然输给我让他很是不甘。
接着他发现我在看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直接转身挤入人群中消逝不见。
至于李香则是眯着眼睛盯着我看，那神情和眼神，一时间让我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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