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真是美轮美奂！”
王老板握着手，激动的看着打开的双鱼玉，目光都带着几分贪婪。
这让韩福有些得意的抚了抚胡须。
双鱼十分美丽，是两枚乍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玉佩。
只是一枚偏亮丽光泽，一枚偏暗淡老旧。
“龙飞，不瞒你说，我找了很多掌眼。”
“最后我也只能大致的肯定，这枚玉应是假货。”
“但是那些言之凿凿的掌眼也拿不出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有一点却是无法改变的。”
韩福很快就将话语转移到双鱼玉的真假上，他指着那枚老旧的双鱼玉说道：“正常的翡翠千年都不坏，顶多在时间的侵蚀下稍显暗淡。但是这枚却是坏的如此明显，还有不少裂纹。”
他的话让王金赞同，王老板一边点头一边附和的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看的。”
“我不敢说有龙掌眼的眼力，但是也算玉石行业的人。本人手上就有一二十枚好货，其中最长的也有百年。”
“那百年老玉依然如同新的一般光泽，而这枚显然不是千年翡翠，能坏成这样，显然是假货。”
他的话也引得韩福一阵点头，接着两人纷纷看向我。
“其实——韩老板你想要的不过是别人对你的附和，而不是玉佩真假的判断。”
“就像所谓的三观相合，这一刻我同意你的观点，跟你想的一样，那便是三观相合。但下一次，我不同意你的观点，跟你起了矛盾，那又该如何来说？”
“如果你想请我鉴定，掌眼这双鱼玉的真假，那么请你跟这杯酒一般——”
我微微摇头，目光扫过韩福和王金。
然后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中，拿起桌上的酒杯，直接向着垃圾桶里倒去。
那是王金的酒杯，他刚刚才斟满了一杯酒，现在被我倒出了一半。
“我也不奢求你们能全部倒空，只要留给我一些空间便可。”
我放下就被，目光淡然的看向两人。
韩福脸皮子挑了挑，神情很是不满。
他不是白痴，生意能做到这种程度，或许第一桶金带着运气成分。但是之后稳抓稳打，步步做大，却不是单纯的运气可以解释的。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找的掌眼，鉴定的答案，不过都是对他的附和。
也就是并非他找掌眼鉴定双鱼玉，而是掌眼看在他出的钱份上，捧他“臭脚”帮他说话崩了。
王老板反应稍微慢了一拍，但很快也明白过来。
他苦笑着扫视我们，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说道：“龙飞，何必呢。”
何必呢，简单的三个字，却足以道尽一切。
韩福这般兴奋激动的展示双鱼玉，鉴定真假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借口，或者是一部分原因。
绝大部分原因还是展露，炫耀。
就像孩子炫耀玩具，学生炫耀成绩，承认炫耀车子房子。
孩子因为单纯，炫耀的比较直接，话里话外直来直去，我得到一个好玩具，特好玩特新颖。
学生稍微复杂，已然带着几分所谓的谦虚，我都没认真学，靠满分怪我咯。哪有认真学习，我回家就打游戏刷手机了，考满分也不过试卷太简单了。
而到了成人阶段，则要拐弯抹角，尽可能做到不露痕迹。就像韩福这种，我是商人眼力不行，你是掌眼帮我鉴定一番。
其实，商人会比掌眼差吗？
一分钱一分货，人不识货钱识货！
成功的商人，哪怕自己不懂玉石制品，不懂艺术品，也有一群高手围挤在他们四周，帮他们鉴定。
可以说是从头到尾都有专门人士把关，怎能出现真真假假的事情。
所以我看到双鱼玉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韩福的小心思。
因为这两枚翡翠玉佩都是真的，只不过——
韩老板还的确有些走眼！
走不过走眼不在真假，而在好坏。
“呼——”
韩福吸了口气，不爽的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下。
“龙掌眼请说，既然你是专业人士，我听听你说出个三两来。”
韩福看着我说道，虽然让我说，实际上话语已经带着几分不悦。
他趁着酒劲将宝物拿出，本就是为了炫耀一番，让我跟王金两个土包子开开眼，给他吹嘘拍马一番。
王金挺上道的，随着他的话语吹捧一番。
到是我，在他看来不上道，没按他的计划行事。
“这两枚双鱼玉佩都是真货，翡翠颗粒均匀，种水色都是标准高档次玻璃种。只是——”
说着我伸手不屑的一点那枚被韩福当成宝贝的，晶莹白亮光泽闪烁的玉佩。
“这枚比之那枚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这枚是一，那枚就是一百。”
“韩老板走眼就走眼在，错将垃圾当好货，亦将神物当垃圾。”
说到最后，我食指大力的在桌面上点了点，话语言之凿凿，铿锵有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福一听，陡然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他摇了摇头，故作不屑的看向我。
“龙兄弟啊龙兄弟，我原本还以为你掌眼实力多么高超。”
“现在看来你的短板也非常严重啊，对原石的掌眼很有一套，但是对翡翠成品的掌眼却是差强人意。”
“你竟然说这枚是垃圾，这枚是神货。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福哈哈大笑，笑的极为开心，一边笑，还一边拍打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
“有何可笑之处。”
我抱着手淡漠的说道，看向韩福的目光仿佛看着马戏团里的小丑。
韩福笑了一阵，也直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笑你不懂装懂，更笑你自大狂妄！”
“龙飞，我实话告诉你，这双鱼玉，这枚崭新亮丽的玉佩才是重点。价值五亿。”
“而这枚老旧几乎要破碎的，却是添头，根本不值钱！你竟然说添头是神物，说价值五亿的高种水头玻璃种玉佩是垃圾。你说，我该不该笑！”
韩福大声说道，傲然的看着我，那目光带着几分关爱弱智的感觉。
仿佛我是弱智儿童一般。
而随着韩福的话语，四周韩家保镖和酒店服务员，也故意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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