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瞪眼恨恨地道:“你不知道,最可恶的,就是那个吴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还来嘲讽平阳郡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不待李矩说话,又急惶惶地拉住李矩坐下,“你快说说,到底出了何事?你若再不回,明日,我还真得去向朝廷禀明此事!”
李矩恨声道:“这个吴济,他存心与我过不去!就是他故意把我逼下悬崖,居然还敢再来!”
刘顺子闻言,瞪圆了眼睛,“啊,有这种事!李兄弟,我们要把此事禀报中书省大人!让他评个公道!”
李矩也怒气冲冲,“对,就把此事报到中书省,看中书令大人如何惩治他!”不过转瞬,他又低头沉思不语。
片刻,又摇头道:“这样一来,这倒显得我学艺不精!而且,也让朝廷知晓了并州与平阳州郡不和,另生事端。陶大人遣我来,乃是奏报郡县功绩,不能因我,而弄僵了与州府关系。”
“你,你,你呀,难道就任他欺负?”
李矩垂下头,一副沉寂落寞样子,“那还能怎样?是我学艺不精,只能回去加紧练功!”
刘顺子瞪着眼睛,呆愣半饷,“你太过忍让,只会让他得寸进尺!要是换了我……”
“那又怎样?”
“我,我,我就把此事禀报上去,让众人都看到他的真面目!什么孝廉人选,不过是仗势欺人、没有武德的竖子小人!”
忽然,房门吱呀一响,有人推门而入,竟是吴济,“这是谁啊,骂骂咧咧?是谁敢仗势欺人?谁是竖子小人?我可不容!”
刘顺子盯着他,顿时噤声不语。
吴济两步进了门,向旁侧一扫,猛然惊住了,“李矩?你,你是死是活?”
“我好端端地活着,让你失望了吧!”
吴济神色变了几变,忽而一笑道:“这是哪里话!嘿嘿,活着最好。那日你失足跌落,我连找了几日,也不见你踪影,害我一直担忧不已!”
又走近几步,盯着李矩,试探着道:“你一定受伤了吧?我给你取些伤药!”
李矩冷冷地道:“不必!我没有受伤。”
“哦,那总要去我府邸,给你压压惊吧!”
李矩笑了笑,舒展着臂膀:“不劳吴大人费心,我一切如常!你看~”
吴济细看一番,见他果真身形灵巧,并无异样,下意识退了几步,“好好,那,我就不叨扰了!”
吴济心虚地退到门边,才转身离开。心中暗自惊奇,又百思不解:他眼看着李矩掉落悬崖,居然毫发无伤,难道是有神明护佑?
当日午时,朝中有官吏前来,将各州郡要呈报的文卷都收录起来,一并送至中书省。
各地文卷中都详细记述了一年中府衙最突出的政绩及百姓动向。王延逐份批阅,再选出重要的呈报皇上。各地都是以旱涝收成居多,也有治水开渠的水利举措等。王延选了其中治水有成效的文卷十数个。又看到平阳郡呈报的平叛胡人匪寇之事,思虑片刻,涉及蛮夷动向,便不是小事,再看邻近的并州文卷,只记述了“将胡人编户整治,赋税杂役一如汉民。并州蛮胡安稳无事。”
王延将并州之策与平阳郡平乱,放在案卷最上面。如今雍州胡人叛乱一发不可收拾,雍州已是胡人叛军野心染指之地。对并州和平阳郡等边地不得不更多几分关注。
第二天辰时,州郡各孝廉都聚集到中书省大殿中,足有百十人。中书令王延,代为转述朝廷国策典制,又把各地州郡文卷提及诸事也略作回应。对旱涝受灾之地,由朝廷府库拨付救济财物粮草。
之后,王延特意询问并州吴济,辖内胡人的动向,是否真能安守本分?
吴济躬身作答,说是胡人编民都比照汉民,又以身役取代些许杂税,还有两万余戍卫军及州郡衙役等守护,胡人绝无闹事之机。
王延点点头,又问及平阳郡乱匪之事。
李矩上前应声,将县令陶锦发现胡人贼寇端倪,再招募百姓人丁,充做兵勇,才剿灭了胡人贼寇。他也提及,这些胡人已暗生叛心,正好被他听懂,若非及时剿灭,只怕他们要蓄势攻入府衙,响应雍州叛乱了。王延听了眉头紧蹙,也点点头,让他退下了。
王延神色凝重地又提到,当前胡人已非作乱这般简单,而是他们暗自预谋,定要时时查探。又列举,平阳郡就是早做打算,才能出其不意剿除叛军,防患未然。因而又额外赏赐平阳郡饷银千两。李矩忙上前谢恩领赏。各地州郡孝廉都向李矩投来艳羡目光。
堂会一完结,各州郡孝廉也陆续散去,也有人留在洛阳闲逛。
孝廉堂会,平阳郡显然又出了风头,而并州成了最大隐患。
中书令王延在堂会上所说的最后那几句话,似乎都在暗指并州,什么要提早探查,防患未然!不都是暗指并州松懈之意?
吴济生气,他自觉已严加约束,无匪寇作乱,该得到褒奖才对,却得到朝廷一百个不放心!他怎能甘心!吴济心里不平,又无处言说,闷闷不乐。
回到暂住的衙署。看到朝中送往平阳郡府邸的赏赐,更嫉恨李矩抢了自己风头。不过也只能忍隐着,收拾好东西,回返并州去了。
李矩很快写好信笺,将堂会情形回禀县令陶锦,与刘顺子在洛阳闲逛了两日,采买了些新奇之物,也就赶回平阳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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