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就是你把向东要贡献出的伙食费，给你们队的许大壮闯的祸全填上了，不够的情况下，又收刮了向东二十。”云茹尽量让自己保持心情平静。
卧室里，卫国把白天的事情跟云茹报备。
“对对对，不愧是大学生，一点就通。”卫国乐呵呵的还没意识到逐渐晴转阴的云茹。
砰……啪……
开门，轰出去，反锁，一气呵成。
卫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抱着被子枕头，被赶出了门。
“这是怎么了这是，至于生这么大气吗，裤子，我裤子……”卫国压低声音喊到。
砰……呲溜……
裤子被扔出来。
“轻点轻点……”卫国赶紧把裤子套上。
还能去哪，当然是向东的跨屋，好在灯还亮着。
咚咚咚……
“睡了。”向东回到。
“睡了还能说话，赶紧开门。”卫国催促到。
“梦话。”向东回到。
“刘向东，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踹门了。”卫国不敢重重敲门，因为侄女的房间在堂屋，离的挺近。
向东把门打开，一瞅卫国这副落魄的模样，不用多问，就知道是被赶出来的。
“别说云茹同志了，今儿我都挺生气的，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打肿脸充胖子。”向东边倒水边说。
“原因白天我不都给你解释过了，我不知道手头紧啊，这不是大局考虑。”卫国把枕头放好，被子铺好。
“你是为大局考虑了，那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喝西北风，现在都春天了，也喝不成了。”向东摆摆手挖苦到。
卫国瞅了瞅墙上的挂表，被子一扔，拿上向东的外套，开门出去。
“给我留个门。”卫国留下话。
“嘿，这么晚了，又是演哪出？”向东看不明白，摇摇头，关灯睡觉。
“德旺哥，德旺哥睡了吗？”卫国除了家门就敲响了对门。
动静不大，但是夜里安静，云茹透过窗户看清敲门的人，居然是她家卫国。
这么晚了，去对门干什么？
“卫国，快，进屋进屋。”开门的是德旺，披着外套，光着脚，水还没擦干净，看来是正在泡脚。
“没打扰您休息吧。”卫国边进屋边说到。
“睡觉还早，这才几点，不过孩子已经睡下了，进屋说进屋说。”德旺招呼着。
大芹正往院子倒洗脚水，和卫国打了个招呼。
一进屋，卫国就闻到一股烧鸡的味道，再看德旺哥的嘴，油光光的，看来日子过的不错，这回借钱是找对门了。
“喝点糖水？”德旺提着水壶问到。
“我来我来。”卫国赶紧把壶接过来。
深夜造访，还这么有礼数，德旺脑子稍微转转就知道这是有事儿。
“卫国，吃花生。”大芹捧了两捧干花生。
大芹看看德旺，又瞅瞅一脸心事的卫国，看来得她出马套套话。
“卫国最近包活怎么样了？”大芹剥着花生问到。
“还在忙活，好多事要干。”卫国回到。
“年轻人忙点好，不忙去哪赚钱，忙点好。”大芹笑呵呵的回到。
“光忙了，钱还真的没赚到，日子过的紧紧巴巴的。”卫国挠挠头。
大芹一听，转头看向一旁的德旺，两个人换了个眼神，立马就明白了。
深夜来访，果然有事。
“年轻的时候不都这样，别说你了，我俩这日子也是过的紧紧巴巴的，下半年大兵小军的学费又要到交的时候了，我和你大芹姐还没攒够呢！”德旺把嗓门提高。
一把人希望自己的话得到对方认同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把嗓门提高。
“可不是吗，我都想着让德旺跟你去石料厂了，整体修鞋修鞋，赚得钱刚够吃饭的。”大芹立马就把话头接过来。
卫国一听，刚到嘴边的借钱，生生的又给咽了下去。
“对了德旺，说什么明天你都得往家里买点鸡蛋了，咱俩不吃没事，不长个光长肉的年龄，但是大兵小军不行啊，怎么也得让他们吃着。”大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那就盼着明天多修几双鞋。”德旺叹了口气，摇摇头。
“对了卫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大晚上的，有事就说，别跟你德旺哥见外。”大芹话锋一转问到。
“没事没事，大芹姐，我就是睡不着出来溜溜，瞅着您家灯还亮着，找德旺哥聊聊天。”卫国挤出笑容说到。
“聊天好，咱门对门住着，就得多聊聊，聊聊好，行，你和你德旺哥聊，我就先睡去了，明天还得早起给孩子们做饭。”大芹起身说到。
“德旺哥，大芹姐，你们歇着吧，天也不早了，我先回了。”卫国也赶忙起身。
“不坐会儿了卫国。”大芹冲着卫国的背影喊到。
卫国客气了句，经过院子就出了门。
“还是我媳妇厉害，一套就套出来，敢情是来借钱的。”德旺念叨着。
“卫国家日子不好过咯，都开始借钱过日子了，苦日子还在后头呢，刚刚不是要吃煎鸡蛋，等着，我给你煎两个去。”大芹说着就进了厨房。
德旺又把刚刚藏起来的鸡腿拿出来接着啃。
云茹偷偷的从窗户瞅着，看着卫国一脸苦瓜色的从对门出来。
刚刚云瑞也琢磨了，这么晚了卫国去对门能干什么，当然就一件事，借钱。
但是看卫国出来的脸色，肯定是没借到。
摇摇头，叹口气，卫国这都拉下脸了，可是没选对人啊，跟着德旺哥大芹姐，就算是把脸扔地上，不借你还是不借你。
砰……
睡的正香的向东吓的一哆嗦。
“敌人攻过来了，全服武装……”向东迷迷糊糊的边喊边起床穿衣服。
“我，什么敌人，什么全服武装，还以为在部队呢！”卫国边脱衣服边气呼呼的怼到。
向东拉开灯，看着板着一张臭脸的卫国。
“怎么了这是，又被云茹同志训了？”向东问到。
“我被我媳妇训不丢人。”卫国依旧气呼呼。
“那拉着张脸干什么？”向东看不明白了。
“我乐意，你管不着，关灯，睡觉。”说话间卫国已经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
“嘿，招谁惹谁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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