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钢顿时心中一凉！他还是头一次见程皓有这么难看的脸色。
自从认识程皓以来，发生的事情可谓是不少，但是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甚至绝境，程皓可都从没有过如此难看的面色，难道……
肖如钢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程皓叹息一声，小心翼翼的将卢清霜放平躺在地上，肖如钢只看了一眼就感觉浑身一阵冰凉！
他如今虽然修为废了，但是眼力还在！没有修为虽然无法看见人体上的灵气波动，但也还是能看出一些生命特征的。
如今的卢清霜，还是那么的漂亮柔美，只是身上衣服被鲜血染红，秀目紧闭，完全没有呼吸，胸口也不在起伏，难道说……
“不，这不可能的！”肖如钢双目大睁，颤声道：“程，程皓！你能救她的！你一定能救她的是吗！是吗！”
程皓沉默片刻：“不能！”
“不可能的！程皓！天下就没有能难倒你的事情！你一定能的！一定能的对不对！”肖如钢简直都要发疯了。
这个平时对他十分温柔体贴的女子，平时那么美好可爱的女子，难道就，就这么死了？不不不！着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来晚了……”程皓声音低沉：“她已经死了一日多了，我来的时候，早已经彻底来不及了。”
是啊……
就算是青帝，也有无法做到的事情，比如逆转轮回起死回生，还别说是现在的程皓，就算是万年前鼎盛时期的他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轮回，那是最最神秘，最最无法探查的所在！
如果说卢清霜刚刚死亡，那么程皓倒是有几分把握将她的神魂保存下来，到时候是帮助她夺舍，还是修补好她的肉身让她重新复活那都有可能。
但是……太晚了！
当程皓赶来的时候，卢清霜已经死去一整日了！
这还不算，当时程皓以隐之道进入大地牢的一处丢弃死尸的房间后，一眼就看见了浑身赤裸的卢清霜尸体！
她小腹丹田位置上有着一个碗口大的不规则伤口！明显是被人用利刃反复切割搅动造成的。
这完全就是虐/杀！是发泄般的折磨！
而且，程皓能够十分清楚的看见，卢清霜在死前一定是受了人的侮辱！
卢清霜……这个程皓在擎天峰镇遇到的女人，从陌生一直到共同进入灵台宗，再到共同在乌衣峰上修炼，如今又一起在归尘世相处这么久。
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程皓这位青帝也是如此！怎么能半点感情都没有呢？
眼见卢清霜惨死，死的如此凄惨屈辱，程皓的怒火已经完全无法压抑了！
在来见肖如钢之前，他就已经沿路将所见到的一切狱卒全部杀死！或者是有无辜之人吧，但是现在暴怒的程皓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说，能在这个恐怖阴森以折磨人为乐的大地牢中当狱卒的，又怎么可能有无辜之人？
一边发泄，一边认为肖如钢也已经惨死的程皓一路杀一路走，等他来到这里之后居然发现肖如钢还没有死！
于是投鼠忌器之下他便再一次运转起隐之道，趁着肖如钢和周东乡交谈的时候走到了他们二人身边。
“程皓！求你！求求你想想办法吧！你，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肖如钢挺粗壮个汉子，如今却是痛哭失声犹如一个无助的孩童。
程皓没有言语，沉默的走到他身边，将他身上的铁索铁链取下，又将他放平在地上。
肖如钢自然是想要挣扎着去看卢清霜，但是无奈，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修为的他根本不足以从程皓手中挣脱出来，只能被程皓放平在地。
“别乱动！你就不想亲手给卢师姐报仇吗！”程皓见他还在奋力挣扎，终于是低骂了他一声。
肖如钢立刻身体僵住，再不动弹了，只是眼泪不受控制的一个劲的流。
程皓没有讽刺他什么，难受就哭吧，谁规定男人就不能流泪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将肖如钢小腹内的钉子拔出，程皓帮他按住伤口后直接掏出一枚本命再生丹来塞进他的口中。
以程皓如今的修为，也只能用这个假的低阶丹药来治疗丹田创伤了，疼可能是会疼一点，也有会失去修为的后遗症，但是也没办法了不是么！
不过让程皓惊讶的是，本命再生丹所带来的剧烈疼痛却没能让肖如钢痛呼，甚至他一直表情都没变过一下，就那么一脸死气沉沉的，似乎已经是个死人了一般。
“好了！”程皓放开手掌，肖如钢的伤口已经痊愈，并且再有不到一日，他的修为就会因为本命再生丹而暴涨！
至于能暴涨多少，现在程皓可说不清楚，这也是因人而异的，不过起码能够增长到巅峰武王的层次！
“清霜……”肖如钢起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凑到卢清霜身边，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将她给抱了起来。
这粗豪汉子如今动作居然小心翼翼，仿佛生怕稍微用力就将已经逝去的伊人弄疼了一般。
“清霜是怎么死的？她死的时候可痛苦么？”肖如钢的声音显得十分空洞，并且平淡，一双眸子中也满满的都是死气。
程皓喉咙动了动，终究是没能说出话来，他不想欺骗现在的肖如钢，但又实在没法说出卢清霜那凄惨的死法！
甚至死前还饱受了人的凌辱！
“我要为清霜报仇！”肖如钢面容抽搐数下，放下卢清霜，一把竟周东乡薅了起来：“说，谁做的！是不是你？”
“不，不，不是我！不是，咳咳！松……松手，咳啊！”周东乡才说出一句话，就已经被肖如钢死死掐住了喉咙！眼看就要活活捏死。
程皓抬手打掉肖如钢的手：“确实不是他做的。”
他在来之前，已经通过神魂烙印逼问过几名狱卒了，知道杀死侮辱卢清霜的，正是铁卫军的少千户，崇侯海！
也就是崇归的独子！原本肖如钢才是他们的目标，卢清霜根本不用这么凄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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