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羽洗漱完毕打算吃早饭，司空玄一脸凝重从外面回来了。
“公子，又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虎头堡昨夜被灭了，近千子弟全军覆没，五虎中除了插翅虎逃离外，剩下似乎全部被杀，凶手就是睿王府那四个人。”
司空玄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插翅虎传出来的。”
张羽接过一看，上面详细记录了四个黑衣人动手时间，过程以及他们的相貌着装，但并没有落款。
“消息哪来的？”
“今天早上有一只大鸟抓着几百张纸条洒在了乌龙台区域。属下查了一下，这大鸟正是插翅虎的宠物青焰雕。据说这只青焰雕是个异种，从小就被插翅虎喂养，不仅通人性，而且体型巨大，能载人飞行，插翅虎的名头就是因此而来。
这青焰雕平日和插翅虎形影不离，只听插翅虎的命令，如今它没死，证明插翅虎也逃过了一劫。”
“还能载人飞行，倒是有点意思……还没吃饭吧？”
“还没。”
司空玄刚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当时天还没亮，也来不及吃东西。
“走吧，先去吃饭。”
司空玄也不矫情，落后半个身位跟着张羽往大厅走去。
“怎么样，丁山那边可还顺利？”
“很顺利，得知是公子的安排，丁山很痛快就和属下进行了交接。现在已经营业的十多家店面，有一半都交接完毕了。”
张羽点点头：“组建情报网的事有计划了吗？”
司空玄苦笑道：“此事仅凭属下一个人很难做到，还需要有一批经验丰富且信得过的手下。
如果现在开始选人进行训练的话，需要花费大量资金时间，想达到公子所说的那种规模，最少要十年以上。”
张羽眉头一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司空玄迟疑片刻：“公子，其实属下有一些朋友，里面有这方面的人才，若是有他们帮忙应该会快许多。”
“那还等什么，全部拉过来，有多少要多少。”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大厅。
装潢雅致的大厅里，一张摆满了各色佳肴的餐桌摆在中央，两名清秀侍女捧着湿巾静立一旁。
张羽屏退二人，和司空玄相对落座。
“你觉得那些人该给什么待遇比较好？”
司空玄悄然扫过张羽的脸，见他表情认真不似作伪，不禁疑惑道：“公子难道就不担心属下有别的心思？”
张羽目光幽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每个人都有私心，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他怎么做。”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在司空玄耳中却不亚于平地惊雷，心脏都不禁为之一顿。他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出这这句话中的深意。
这句话看似宽和，实则杀机暗藏。“不疑”并非无条件信任，而是一个雷池界限，这个界限就是将心中的某些想法付诸于行动。他毫不怀疑，一旦自己胆敢跨过雷池半步，很可能会……粉身碎骨。
压下内心震动，司空玄惭愧道：“公子微言大义，属下受教。”
“别拍马屁了，吃饭吧。”
张羽招呼一句自己率先抓起一只猪脚啃了起来。以前他特别讨厌这种油腻的食物，但练武之后却是无肉不欢。
司空玄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那句话，内心惊疑不定：“他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愣着干嘛，再不吃一会就凉了。”
司空玄闻言却没有动筷，缓缓抬起头，沉声道：“公子，属下有件事要禀报。”
张羽饮了口汤，抬眼道：“什么事？”
“公子出身盗门，应当知道司空珣吧？”
张羽点点头：“盗门门主的大名我自然是知道的，好端端提他做什么？”
“有件事其实属下一直未曾明言，属下其实并非姓司，而是复姓司空。盗门门主司空珣，正是家父。”
“然后呢？没了？”
本以为张羽会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该吃吃，该喝喝，连一丝表情都欠奉。
这下反倒是司空玄有些奇怪了：“公子难道不生气吗？如今知道了属下的身份，难道您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张羽撇撇嘴：“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一开始就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至于你的身份，盗门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便是你爹回来都未必能重新整合，更别说你一个少门主了。”
司空玄目光微微闪烁，“公子既然知道了属下的身份，应当知道家父身怀盗门三派的绝学。难道公子就没有兴趣吗？”
张羽似笑非笑道：“如果我说有呢？”
司空玄表情认真：“公子对属下有救命之恩，若是公子想要，属下绝无二话。”
张羽一眨不眨地盯着司空玄看了一会，猛地嗤笑一声：“区区几部功法就想换走我未来的左膀右臂，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想考我啊？”
张羽放下筷子，看着他道：“如果我没猜错，一旦我要了你的功法，你就会离开，对吗？”
司空玄沉默了。
张羽语气突然一缓：“我不管以前你经历过什么，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我张羽，绝不会为了任何东西去强迫自己的兄弟。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司空玄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的人，但是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眼前这个比自己最少小二十岁的少年感动了。
深吸一口气，起身，下拜。
“公子心如朗月，属下心中有愧，请公子责罚。”
张羽伸手将司空玄扶起来，并帮他掸去膝盖的灰尘：“我说了，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责罚你，岂不是打我自己的脸？”
“可……”
张羽打断道：“好了，你要真觉得愧疚，那就多用点心把情报网尽快搭起来吧。”
“公子放心，最多一个月，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张羽惊讶道：“一个月？”
司空玄道：“家父在位二十五年，当年那些旧部还有不少在等待家父的归来。其中有位千派风门的元老，正是此道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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