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杖责你贪功斗勇,盲目冒进。再有下次,我来执杖。”
楚斐看着嬉皮笑脸返回座位的贺北山,沉声道。
“该!让你嘚瑟。”
冈坎幸灾乐祸,大烟卷抽的滋啦滋啦的,美极了。
“嘿嘿,总得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能耐不是。”
贺北山对着楚斐憨憨一笑,道上一句。非是他而今没有一点长进,仍旧冒失好勇,且受不得一点激将,和他人挑衅言语。而是他想帮楚斐站站场子,省得这一个个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在这鼻孔朝天的。
“你也就是抢不过我,嘚嘚啥呀。”
然后贺北山转向冈坎,往哪漆黑的大光头上一拍,然后抢过烟卷,叼在嘴中,抽了起来。
“家里新调的药酒,喝点活活血。”
楚斐将自己腰间的一个小银酒壶取下,丢给贺北山,十军杖不多,对他们这些皮糙肉厚,体魄极为强健的人不算什么,甚至连小伤都算不上,但是仍会有些淤青、血脉不畅,多少都是会有影响的。
这种药酒是那个和陈挚他爹同名的靖武卫神医陈节,捅咕出来的强壮气血的良药,由他的徒弟,而今离开元域靖武卫,成为楚斐家中门客的解堃调制出来,给楚斐进一步强壮体魄所用,而今给贺北山用来活血,也是可以。
兄弟的心思他明白,但是冠武军的这种军法不能失,因为这是冠武军之所以是冠武军的根本。
只有他们每个将领都能以身作则,想着去尽量减少每次的战损,信服他们的士卒才会感同身受,强迫自己变得更强,减少身边兄弟们以及自己的伤亡。所有人自己逼着自己去变强,无止境的强迫自己变强,来更多的杀敌,更好的保全自己。
而且他们面对的敌人,而今的綦国人,那都是一群真正的‘饿狼’,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剽悍而富有攻击力的狠人,想要战胜这样的敌人,就要变得比他们更狠,比他们更有攻击力。
如此冠武军才能在边境,常胜不败。
并且其实不止冠武军,而今的乾西边军多多少少都有这种特质,西北边军、辽北边军也是一样,因为他们不狠,他们守不住边线,打不赢敌人。
“比试继续。”
楚斐随即再道,这才是第一场,离结束可远着呢。
“楚帅,有贺将军此等神勇在先,之后的比试就不用了吧,您说怎么练,咱们就怎么操练就是。”
但是这时候后续的人,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上场了,上去了打的好不好看不说,万一再出来一百来人,也给他们收拾了,这脸真就没有地方放了,别人踩在地上碾的生疼啊。
而且这并非不可能,楚斐身边可是还有那么多亲兵呢,那个黑大个,那个背双镋的,也都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接下来我的人不会再动,你们自管比试你们的,现在这种情况不全都看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操练。你们所有人放开手脚去比试,尽展你们所能就是。而且这关系以后你们身居怎样的位置,带领怎样的士卒,不要有压力,也不要掉以轻心、糊弄了事。”
楚斐摇头道。
“是。末将等领命。”
这般一说,众人放下心来,尤其是那些偏将们也都愈发正色起来,是关日后前程,那就不可能不比了,而且不仅要比,还要想着法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他们不少人都注意到楚斐写写画画的了,之前不明白在干嘛,现在却是已经了然。
两名偏将扛旗下台,汇合麾下军士,再度展开比试。
而台上剩余的偏将们,则是开始思考着,他们怎样可以比之前上场的人做得更好。
越靠后的人,越有优势,他们可以仔细的观察前面出阵的众人问题在哪。但是弊端也同样很大,兵力完全一样,场地就那么大,战斗的方式怎么变,也变不过那几种,难免越到最后,越觉千篇一律没有亮点。
既想要胜,又想要有出彩的地方,还要尽量少犯错,让他们都没有了闲谈的心思,所有心神都用在观战和思考之中。
“这酒不错,多给弄点,我给弟兄们喝喝。”
可他们紧张归紧张,贺北山等人自然没有这种感受,也不在意场间氛围,这货喝过药酒之后,眼睛一亮,便是凑到楚斐耳边,笑道。
“家去找乐娘拿,伤药什么的,也去家里取。”
楚斐点头道。
这药酒不少,只不过他不会直接给贺北山的亲兵用,自己的人自己出面,责罚也好、奖赏也好,都应如此。
这些药酒、伤药,不能是楚斐给他们的,而是贺北山给他们的,哪怕是从楚斐这弄来的,也得是他们的主将贺北山,给他们弄来的,而不是楚斐直接给的,这中间倒这一手,十分的重要。
“得嘞,反正也没啥大意思,我这就家去。”
贺北山点点头,然后打个招呼就径直走了。
他皮糙肉厚的十军杖不当事,麾下弟兄们可不行,大军未至,随身伤药不多,而且是必备的外伤药,治疗这种伤不对症。还是早些取了伤药,给弟兄们用上。这事,可比在这看这些根本让他没有多少兴致的比试,更加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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