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非要让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
但是现在话已经说出来了，她想后悔，似乎也来不及了。
季云欢硬起心肠，不去看齐城，很怕自己没用地去心软。她觉得自己已经让步了许多许多了，不想再纵容他跟程言兮了。
季云欢转过身，从齐城面前离开了。
佣人刚刚送了阳阳出门去学校，家里只有瑞瑞，季云欢没什么事做，就带着瑞瑞离开了齐家。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去冷静冷静，不想再留在这里，再这样下去，她都快不像她自己了。
齐城站在窗口，望着季云欢带着瑞瑞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口好痛好痛。
他感觉过去的自己似乎留给了他一个大难题，要不然，他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
季云欢替阳阳请了几天的假，带着两个孩子去了C市，散散心，顺便帮要结婚的柏立言和顾忧做点什么。
在这以前，他们帮她太多太多了，她也想在这时候，还柏立言一些人情。
下午时分，阳光从窗户照进婚纱店里，穿着婚纱的顾忧站在镜子前，问季云欢，“好看吧？”
“嗯。”顾忧穿婚纱的样子，好看得惊人。季云欢点头，赞赏地望着她。
顾忧笑了笑，大概当新娘，是每个女人人生中最美的时候。
季云欢看着顾忧，想起了自己……
也因此，又想起了齐城。
在法国的时候，他们因为爷爷的过世而推迟的婚礼。
那时候没有完成，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完成的机会？
距离上次见齐城，已经是一周的时间了。
这些天她就一直躲在C市，像一只缩头乌龟，懦弱的不敢去面对现实。
“阳阳，我好看吗？”顾忧跟季云欢聊完，又问一旁的阳阳。
阳阳看了顾忧一眼，点头，“嗯。”
“真乖。”顾忧开心地扬起嘴角。
似乎没有女人不喜欢被称赞。
顾忧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听到阳阳泼冷水地说了一句，“没我妈妈好看。”
季云欢望向他，“这傻孩子怎么说话的？”
“我说的真话。”阳阳严肃地道。
顾忧笑起来，完全不在意他童言无忌的话，“你还真的很喜欢你妈妈呢。”
阳阳抬起头，看了季云欢一眼，季云欢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吧，听见儿子这么说，她还是挺高兴的，至少阳阳不会像齐城那个混蛋那样三心二意的。
季云欢发现，自己就算不在齐城身边，还是总会没用地想到齐城。
她很无语，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的无用。
顾忧试完了婚纱，对季云欢道：“我们回去吧！辛苦你了，让你来陪我。”
因为柏母平时很少出门，柏立言这两天又忙，顾忧跟她云家那边的人又不怎么亲，所以，就让季云欢来陪她了。
季云欢带着孩子，和顾忧一起出来，“我倒是不辛苦，最辛苦的应该是你吧！结婚就是这样，总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虽然辛苦，但是很幸福。”顾忧笑了笑。
她都没想到自己跟柏立言，可以那么快就结婚，而且，还是相互喜欢地在一起。
他们刚从婚纱店里出来，就看到柏立言的车停在门口了，车窗落下来，露出他的脸，他看了看顾忧，“试完了？”
“你来得也太晚了。”顾忧抗议道。
“抱歉，事情刚刚忙完。”柏立言看了看顾忧之后，又看向季云欢，“我请你们吃饭吧。”
“不用了。”季云欢拒绝道：“你们俩去吃吧，我还有些事，打算走了。”
人家小两口约会，她才不要去凑热闹呢。
“没关系的，云欢姐，一起走嘛。”顾忧倒是大方，自从齐城出事后跟柏立言闹过那一次，她就再也不吃季云欢的醋了，对季云欢也很放心。
季云欢说：“真的不用，我这就回去了。”
“要不我们送你也行啊！”
“真的不用。”季云欢望着一旁的阳阳，和被自己牵着的瑞瑞，“跟阿姨说再见。”
“阿姨再见。”瑞瑞乖巧地回应。
阳阳只是高冷地说了一句：“再见。”
顾忧见季云欢坚持，便也不再说什么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
两人走后，季云欢才看向两个孩子，“饿了没有？”
阳阳点了点头，瑞瑞也点头，季云欢就带着两人吃晚饭了。
因为两个孩子很漂亮，所以走到哪里的餐厅，都很抢眼。
瑞瑞现在大了一些，也不像以前一样总是闹，他自己就可以吃东西，而且吃得很乖。
季云欢坐在位置上，看着两个孩子吃得很认真，自己倒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刚离开齐城的那两天她一点都不觉得，但是这些天却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
看不到他的日子，让她要很努力才能习惯。
“妈妈为什么不吃？”瑞瑞抬起头，看着季云欢。
季云欢道：“我等下吃。”她吃了一点，就再也吃不下了。
瑞瑞道：“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从两岁小孩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季云欢很是尴尬，“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哪里会想爸爸？我根本没想。”
“是吗？”阳阳充满怀疑地望着季云欢。
被瑞瑞望，季云欢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阳阳……
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好像你在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季云欢心虚地否认，“我本来就没想。”
晕死，她怎么觉得自己像个做错事在拼命掩饰的小学生。
阳阳嫌弃地看了季云欢一眼，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让人不开心的话。
季云欢继续吃了些什么，努力地将肚子填饱，免得自己一个大人了，还让孩子担心她。
母子三人吃完晚饭，才回到齐家，一下车，瑞瑞就欢快地往里面跑去。
季云欢和阳阳缓慢地跟在他后面。
瑞瑞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之后，突然奇怪地‘咦’了一声。
“你在咦什么？”季云欢跟着迈进门，抬起头，看到齐城正从大伯母坐在客厅里。
看到齐城，瑞瑞毫无尊严地跑了过去，“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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