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自愧不如
杨勇哈哈一笑，知道他的担忧。
“告诉他们，兵在奇诡而不在招摇！”
杨勇盘算了一下，应该再没什么问题了，也就准备休息。
如画却突然从偏室里探出脑袋，“陛下，快来……”
杨勇眼睛一亮，“有热水了？”
疾行一天，又是冬日苦寒，他自然也想着有热水再睡。
“快点，陛下，一会就凉了！”
如画探头向外看看，见沈光确实走了，就直接冲出偏室，光溜溜湿漉漉的拉着杨勇，进了偏室。
“你这小姑娘，这不是等着风寒呢吗！”
杨勇忍不住呵斥一声。
“那你又不快点，我不是担心水凉了嘛，这又不是行宫，随时有热水，而且我是大将军，哪那么容易生病！”
如画泡在热水里，替杨勇卸甲褪衫，又将杨勇也拉到了热水里。
水温正好，杨勇冰凉的身体舒服的要命，看看如画，带她来，算是来对了。
换成别人，哪会这么想着照顾自己，只有这个小姑娘，就是单纯的伺候他而已，也正是如此，如画是他最信任的人。
“陛下，是不是要去河北打仗，我刚才听到了，就是没法出去！”
如画亮着眼睛问道。
杨勇舒适的眯着眼睛，点点头，“到周口，和苏定方大军汇合，就转到渤海渡，去河北！”
如画喜笑颜开，“太好了，我还没去过河北呢，可惜我只会用横刀，不像虞小公子那样，还会用马槊！”
杨勇笑笑，“到了渤海渡，你留在渤海军镇，河北的战事你别参加了！”
如画愣了一下，“怎么了陛下，我还没去过河北呢，你嫌弃我了吗！”
杨勇晃晃头，“那里局势复杂，势力盘根错节，我们骑兵转战千里，但是也会有诸多苦楚，不适合你！”
更多的是，河北一地，肯定会被杀得人头滚滚，他不想让如画见到那样的场面，还是保持她那份赤子之心吧。
如画瘪着嘴，“陛下，你不是说不嫌弃如画吗，你还说这像月牙，更好看……”
杨勇愣了半晌，这是什么思路，跳的也太远了，不过他主意已定，就不会改。
感受着水温，“走吧，歇了去！”
杨勇没理会信鹰传到江都的命令，带来的满朝震撼，只管带着三百斥候一路西行，昼行夜宿，又过了两日，已经过了周口。
战马的马蹄纷纷被包裹住，一群斥候拍拍马嘴，战马就安静地像个兔子，迈着碎步向前。
“陛下，和苏定方将军碰上面了，长安军走的太慢，没办法，他们也只能在这等待，否则也只能下马前进了。”
沈光匆匆来报。
杨勇想了一下，“走，我们去看看！”
又奔行了一段时间，苏定方已经远远拍马迎驾，见了杨勇，飞身落地，干脆利落的一个军礼，“末将参见陛下！”
“起来吧，现在什么情况？”
杨勇随意挥挥手。
苏定方又上了马，开口答道。
“陛下，前方五里，就是末将选好的战场，正适合我们的弓兵箭阵，两万军铺开，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几轮箭阵，程咬金部就会率军杀出，铠甲外罩衣衫，这样也不怕有逃掉的。”
杨勇点点头，“不错，朕就是来看看，还是你来指挥！”
他深知一军多帅的弊端，多疑不会轻易插手大军事务，现在的帅，是苏定方。
苏定方笑笑，“陛下，末将也不是指挥，这次就当是练兵的，毕竟难得一伙数千人的敌军，正合适练兵，这次负责指挥的是程咬金和罗士信。”
杨勇愣了一下，这两个家伙吗！
一个看着像个二货，见了李玄霸就要去单挑，差点被打死。
一个偷奸耍滑的**，见到敌军主将的首级就抢，虽然屡立战功，但也都是歪门邪道弄得。
这俩人能行吗！
不由看看苏定方，“你对他们有信心？”
苏定方笑笑，知道杨勇的心思。
“回陛下，他们匪气已除，可以为大隋效力了，昨日围歼盗匪残部，连程咬金也一样身先士卒，末将也想，这次之后，替他们请功呢，两人一正一邪，合作起来，可以统领一军了。”
这么快吗，杨勇又愣愣。
上次他问过苏定方瓦岗诸位将领的情况，苏定方也提过程咬金和罗士信，但能这么快调教好吗！
是不是嫌弃调教的麻烦，撂挑子呢！
“陛下！”没等杨勇发问，苏定方已经继续开口，好像能猜透杨勇的心思。
“这不是末将的功劳，是我大隋军制的事，军人的地位高，人人奋勇杀敌，取得奖赏，连新兵也愿意去战场上争锋，昨日之战，围歼了六千余盗匪，都是近身搏杀的。”
杨勇确实下过新兵的规矩，得见了血才能使用火器，但对这么多敌人，还是近身厮杀，是不是过于迂腐了。
“为什么没有使用火器？”
“回陛下，我大隋火器闻名天下，但是也会被各方想办法克制，现在火器操练已经完成，末将就是想用大隋军阵，锻炼将士们的悍勇之气，少了这股悍勇，有火器也没法临危不惧。”
杨勇笑笑，这个道理是对，但是对于罗士信和程咬金，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会把队伍带偏了。
又开口问道，“他们二人若能领军，谁为主，谁为辅。”
“罗士信为主，程咬金为辅，罗士信刚猛，不惧艰险，能保证大军克服困难，完成任务，程咬金狡猾，歪点子多，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及时纠正罗士信的错误。”
苏定方正色答道，好像对二人的规划早有准备。
“他们对大隋军阵了解如何？”
杨勇再次问道，毕竟战场不是江湖厮杀，主要靠的还是行伍间的互相配合。
一个江湖好手能杀死一个军中老卒，但一百个江湖中人，就绝对不是一百个老卒的对手。
“回陛下，罗士信本就是隋军出身，对大隋军阵了解透彻，没有问题，加上程咬金的歪点子配合，什么主意都有，连末将都自愧不如。”
苏定方笑道。
“什么歪点子，连你都能佩服？”杨勇来了兴趣。
苏定方苦笑一下，“程咬金部负责绞杀一部王薄余党，程咬金跑去跟那头领拜了把子，转头就把人领到了罗士信的包围圈……末将却是做不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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