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
白云飘逸的山巅，微风舒缓，枝杈随风摇曳的老树下，四个古朴的石墩，坐着须发皆白的老子，英俊的庄周和戴方巾的孔圣人。
还有一头趴卧的老青牛。
三人面前放着一面铜镜，正在观看镜子里的‘直播’。
“妖主有不死妖兵，秦皇则弄出了阴魂兵俑！”
孔圣人像是在检查课后作业，发现赵淮中的作业完成度不仅比预料的高，还能举一反三，有超纲的创新，就颇为满意。
老子和庄周的动作差不多，都轻轻眯着眼。
赵淮中能这么快转变思路，以阴魂兵俑抵挡妖兵，确实让人意外。
老子换了个话题：“你二人从北境回来后，一直在催动道力，追溯北海巨妖消失，只留下一层遗蜕之事，有什么收获？”
“天数被人刻意颠倒，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孔圣人不紧不慢的道出了转折：“不过，既然怀疑是妖族所为，吾和庄周便尝试以妖族为目标，展开另一种探查，倒是有了些别的发现。”
孔圣人说了一句：“衍！”
天地听从其号令，周边情景变化，仿佛变成了另一方天地。
眼前浮现出一处房间，房间内的蒲团上盘坐着一具尸体，眉心破碎，血迹殷红。
这尸体穿青色道袍，保持盘坐的姿势，是个中年男子，脸色平静，像是在盘坐修行的时候，被人突袭，打碎了眉心死亡。
整个被袭过程非常快，快到死者毫无反应，所以他脸色平静，显然是半点也没察觉到有危险会出现。
“再变！”孔圣人又道。
环境变化，另一处位置，荒野，一个容貌娇美，身段丰腴的女仙倒在地上，衣衫凌乱。
她露出的肌肤，手腕，脚踝，颈部都有乌青难消的痕迹，似乎曾被捆绑凌辱过。
这女仙也是一具尸体，不仅衣衫不整，且还有身体部位缺失。
她的致命伤也是眉心开裂，被人摄取了精魄。
孔圣人显化的画面持续转换，多是尸骸。
老子眼中有道力流转，却是从这些画面里，采集阅读出了隐藏的讯息。
随同画面的出现，被道力浇筑出一个个朦胧模糊的身影。
而后随着不同画面的轮替，这些身影重合，逐渐清晰。
最终，只剩下两个身影存在。
其中一个龙头、人身、鸟爪，臂生羽毛，身高巨丈，挥臂张口间喷雾致雨，掌控雷电。
这是传说中的妖神计蒙，是远古妖庭时代妖皇座下十大妖神之一。
在久远的时间以前，它曾司长三界行云布雨之事，也被称作雨师，是远古凶威盖世的妖族巨擘。
还有一个身影则更为模糊，凭借道力追溯的画面，无法看清全貌，只感觉其气息邪戾，有一双乌黑的爪子。
能确定的是两者都是妖族！
老子温吞吞的问：“这是远古妖庭时期的大妖？
那第一个身影，是妖皇时期的雨师计蒙？
远古时期他们就已经被杀了，被道力所磨灭，这是记载在仙史中的事情，吾曾阅读三界九州卷原卷，其上以道力感应天地生成的字迹，确定计蒙等大妖死于远古。
你和庄周追溯到了他们的身影？”
“是，你还记得秦皇说谛听曾经洞察到有妖气散逸到天界各处，吾和庄周对近期天界发生的一些异常进行追溯探查，采天地之气相融，才映现出这两个妖族的身影。”
孔圣人道：“那画面里死去的第一具尸体，是仙界托空岛的岛主，金仙层次。
第二个死去的女仙是流云仙姚倩，也是金仙初境，东部州有名的美貌女仙。
她死前遭到过羞辱，体内仙力，精元都被抽吸殆尽，第三具尸体是……”
“近期连续有仙界各地的仙魔被杀，皆为天仙以上境界。”
庄周接道：“妖族在暗中猎杀仙魔，已有乱象在仙界滋生…”
孔子摇头道：“吾倒不觉得他们是在制造乱象，而是在吸取这些仙魔的精元仙力，是在猎食。”
“你是说这些妖族处于虚弱状态，在摄取仙魔之力试图恢复力量？”
庄周沉吟了片刻：“此事处处诡异，远古妖族败亡，这些大妖死于远古。
但吾等追查到的消息，这些死去的大妖似乎仍然活着？”
庄周和孔子，老子三人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照骨镜副镜上，除了妖兵不死，能反复复生，那些远古大妖……难道也能死而复生？
复生远古就消亡的大妖，这是不朽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这其中指定是有着某些未想清楚的原因。
“远古之时，吾等还未成道，无法尽知。
或许有其他隐情……”
孔子道：“既然已经有变故出现，且确定是妖族，不妨通告仙界各方，严防变化出现。”
“嗯。”
三人再次看向眼前的镜面。
秦和妖族的争锋，画面里，妖族的飞行部众，已经开始冲击秦境边防。
城头处，炼妖壶升空，壶盖上的鱼嘴捉手，在咒文的作用下，蓦然张开。
就在这鱼嘴张开的刹那，天地倒转，万物消失。
炼妖壶的一股力量，竟似替换覆盖了天地，将一方天地收入其中。
无数善飞的妖族，眼前骤然一黑，强行被炼妖壶的力量覆盖。
同一刻，天地上方，出现四颗青铜龙首。
它们一起吐出充斥天地的火焰。
但炼妖壶覆盖的天地内，遂又出现一缕青色微光，是万妖鼎。
它的出现，将四颗龙头吐出的火焰，尽数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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