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周六，也就是元旦当天。
因为几个叔伯都会跟着去送亲，乔予回家后，一家下午收拾完东西就赶到三伯家为明天的婚礼做准备。
吃过晚饭，几个大人围坐在客厅，乔予在阳台和莫舒视频。
莫舒正在吃完饭，乔予倚在栏杆上，抬头看着天上残月。
“在想什么？”
乔予看着他，笑着，“就觉得好快啊！堂姐明天就结婚了。”
七个月后她又会多一个外侄。
人总是这样，间歇性感叹，长期性无所谓。
“难得看你这么惆怅。”
他的语气颇有打趣的意味，弄得乔予好不容易积累的伤感烟消云散。
“明天元旦，会回家吗？”
“嗯。”莫舒吃得差不多了，一手拿碗筷，一手拿着手机，到厨房洗碗。
“记得替我向阿姨问好。”
莫舒微微一笑，“你不是经常和她打电话吗？还需要我替你问好。”
“你这话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好的意味？”
明显是在对她和阿姨背着他一起编排他小时候的事，心有不满。
莫舒低笑，“不敢。”
“心口不一。”
看他坐在办公桌前，乔予忍不住蹙眉。
“还有工作没处理完吗？”
“嗯，不过很简单，很快就能完成。”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工作完了，早点休息。”
说着乔予就准备挂电话了。
“不打扰，你和我说话，我效率更高。”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她听出了情话的味道，耳朵忍不住微微泛红。
“给你的U盘看了吗？”
不提还好，提起来就觉得羞耻。
那天拿着U盘回去，正巧碰上老猪，所以就和她一起看了，里面有三个文件夹，随便打开了一个，没想到出现的是类似管道工的单机游戏，闯关后会有一个男孩跳出来，然后出现一组数字，看不太懂，一言难尽。
“下次还是别做了吧。”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祈求。
其中有一个是打字便利的应用，还是很有意思的，给她写小说提供了便利。
不过另一个她看不懂，是一串程序，不知道怎么打开，感觉是个半成品。
实在不懂程序员的浪漫。
莫舒看她苦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看来是我为难你了。”
这语气明显是嘲笑她。
乔予洋装生气，“过分了，术业有专攻，建议你重新组织语言。”
“嗯，下次我争取弄简单的。”
乔予嘟嘟嘴，“我还是觉得你第一次送我的手办最得我心。”
“是吗？”
乔予转身透过玻璃窗，看着屋里的长辈，笑着，“难道是因为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就不上心了？”
“说这话，你不怕打雷？”
乔予哼哼两声，手指不自觉地玩弄右手上的玉珠子。
所有礼物，好像只有手上的红绳一直被她戴着，渐渐习惯了，要是不带还有点不踏实。
“我给你买的东西到了吗？”
乔予笑着，那天晚上，她站在阳台的时候冲动消费了一波，买了不少东西，并且地址都写得莫舒的公寓。
“阿予，我不会照顾那些多肉和仙人掌。”
“怎么可能，你阳台不是养了那么多绿植吗？”
乔予觉得他是在逗她。
“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这住。”
这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上次逗她，这次还来，乔予很淡定回答，“一间房，你是准备长期睡沙发？”
“如果你不让我睡床，我会听你的话睡沙发。”
这可怜兮兮的语气，乔予是在受不了。
“我买的杯子到了吗？”
她特意在网上订了两个精致的马克杯。
如此明显的转移话题，莫舒只是一笑而过，点了点头，手指上敲着键盘，码程序。
“到了，上面的图案很可爱。”
乔予沾沾自喜，“当然，我可是选了好久。”
那个杯子是情侣款，一只是红色的，一只是蓝色的。
乔予正高兴，就听莫舒含着笑意的声音，“衣服也收到了，图案很可爱。”
她才想起她还买了一套情侣的卫衣。
真的是冲动消费啊！
看他扬起的嘴角，知道他很高兴。
“阿予，帮的三围给我吧，我想给你买几件衣服放在公寓。”
三围？
乔予一愣，这个话题多少有点颜色。
“不然每次都穿我的？”
彼时乔琳推开落地窗出来，乔予脸颊爆红，清咳一声，“我一会儿发给你。”
也许是脑子秀逗了，后来她才想起，她完全可以自己买，又何必把数字告诉他。
乔琳向她走近，“聊了这么久还没说完？”
乔予笑得羞涩，和莫舒说了再见，挂断视频。
“打扰你们了？”
乔琳玩笑道。
“没有，聊闲话而已。”
乔予转身双手撑着栏杆，看着远处的闪着光的摩天轮。
“姐，明天就要结婚了，紧张吗？”
她作为伴娘都有点紧张。
有点害怕在婚礼过程中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
“有一点。”
乔予低头看着她的腹部，“听三伯母说，你这两天孕吐很厉害？”
“他好像比我还紧张。”
乔琳抚了抚小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你去见过他家人了，怎么样？”
“都很好。”
“想过结婚吗？”
说到这个话题，她还是忍不住小小一愣。
但可能真的是那晚在阳台吹过冷风后，有些事真的想通了。
“想过了，但还是不急。”
有些事可以接受，但不一定马上就要去尝试。
“看来一个星期不见，你们发生了什么？”
记得上次问她，可不是这个回答。
乔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两个谈恋爱这么久，真就没越过界？”
乔予摇头。
表情无奈，一周前，堂姐问过相似的话。
虽然有过亲吻，拥抱，但也只是止于此，莫舒很尊重她，就算轻吻也会在得到她的回应才会更深一步。
也是他每一次小心翼翼，让她每周都会心安理得地去他的公寓休息。
就算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她都很安心，她知道，他很珍视她。
乔琳感慨，“想不到现在这个时代。还有这么纯情的男人，真是难得。”
乔予低笑，很庆幸，让她遇见了。
“怎么没让他跟你一起来？”
“还是算了吧，婚礼这种场合绝对不适合公开说有男朋友这个话题。”
乔琳顿时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着，“走吧，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起来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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