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面试
招聘会场内人山人海，穿着西服正装的学生们来往纷纷，摩肩擦踵。
招聘会之际，东京国立大学作为霓虹顶级学府，前来招聘的不乏跨国大企业与本地大财团。
校方为保证招聘顺利进行，整个会场在一周以前就用隔音材料，分割成数十个房间。
守序，在霓虹是一件严肃重要的事情。
“这边！张郃君！这边！”
密集人群中传来星野利的呼喊声，在有些沉闷的会场里响亮无比。
张郃抬眼望去，这家伙已经在日联银行的招聘房间前占好了位置，此刻正卖力挥动手中文件。
“让一让，谢谢，让一让.....”张郃使出吃奶的力气，总算是挤过一条条长龙，来到星野利旁边。
“张郃君，早跟你说了，要是那边贷款还不上，我可以帮你。秋招对于我们可是最重要的事情，如若耽误了，可是一辈子的遗憾！”星野利目光幽怨，嘴里碎碎念。
张郃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虽然在原身的记忆里，他和星野利确实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但对于他这个穿越客而言，关乎于两人之间的友情实在是没什么感觉。
更何况......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是他作为金融巨鳄所信奉的座右铭。
怎么感觉张郃君有些不一样了，是因为那个混蛋又催债了吗......星野利扶了扶眼镜，白净面庞上显露几分疑惑。
“喂！张郃君，没事的！有什么困难你就开口，你可是我值得托付后背的男人啊！”星野利突然用力拍拍自己胸膛，满脸诚恳。
听见这话，张郃面皮抽了抽，赶忙捂住他的嘴巴。
什么值得托付后背的男人，这种话在公开场合讲出来，未免也太过于中二羞耻了吧!
兴许是声音有些大了，周围人群不由得纷纷侧目，开始窃窃私语，但脸上却并无鄙夷。
张郃眼帘低垂，环视四周，脑海中快速分析。
围观的大部分人双眉小幅提升，上眼睑小幅提升，下眼睑也参与扩张。嘴角向两侧拉伸，下颚张开，嘴唇分开作笑容状。
为什么他们的微表情告诉我，他们在羡慕啊？！！这难道是这个时期霓虹人的特殊印记吗........
张郃不理解，并大受震撼。
上一世，他专门修习过犯罪心理学与社会心理学，微表情判断准确率可以达到95%。
作为顶级的银行经理人，他的投资对象囊括众多庞大产业的实际控制人，这些家伙玩弄报表的手段炉火纯青，假话说的能比真话还要真。
跟这些人谈生意，那简直是小母牛背降落伞——牛逼满天飞。
要没点鉴别真假的能力，张郃早就被那些豺狼吃干抹净了。
“下一组面试者进场！快点快点，你们这帮小兔崽子。”
面试房间的门打开了，上一组面试者垂头丧气走出，甚至有人已经在低声哽咽。
星野利看着这场景，不由得打起退堂鼓，颤抖着摘下黑框眼镜反复擦拭。
“喂！一组五个人，你小子在那愣着干什么呢？”干瘦男人的公鸭嗓再次响起，目标直指星野利。
“非常抱歉！”星野利连忙鞠躬，跟张郃对视一眼后，快步进入房间。
霓虹这个地方，可还真是阶级森严啊......
算了，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看看关于日联银行的材料吧.....张郃活动一下脖颈，从黑色公文包里抽出那份关于日联银行的面试材料快速翻阅。
一页页翻过去，日联银行历年来公开的投资项目一一呈现在眼前。
每看一项，张郃的心就凉半分。
不得不说，这个日联银行可谓是纯纯大冤种。
其名下主要投资项目侧重于实体制造产业，尤其青睐于落后的重工业与代加工行业，这类产业出了名的高风险低回报。
作为顶尖银行经理人，张郃严重怀疑日联银行的融资营业部门全是一帮饭桶。
有这样一帮卧龙凤雏存在，难怪日联控股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会落得被并购的下场。
不过，都是蠢货也好......张郃在心里默默念叨。
反正他的目的只是搞钱，日联集团会不会被并购，乃至于霓虹经济究竟如何，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平成十三年......大版城西重工集团无抵押贷款三亿円......项目负责人：融资营业部次长，西村幸浩......”张郃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聚焦在资料的最后一页。
有意思，真有意思。
重工制造业，无抵押贷款，三亿円，平成年代霓虹持续性通货紧缩。
这四条不论哪条单拎出来都没有问题，但如果聚在一起，那就是天大的风险投资。
方才开门的时候，他恰巧瞧见了端坐房间中央处主面试官的胸牌。
人事部课长——西村幸浩！
从前途无量的融资部次长，到干杂活的人事部课长。
降职且外调，事儿多还钱少。
银行金融行业玄学定理，新人和次长，不是在受伤就是在受伤的路上。
张郃几乎可以确定：这位西村先生，纯纯是背锅侠+老倒霉蛋。
“融资营业部次长，想来应该会有金融厅检查局的资源吧。有意思，要是检查局和荒木扉那个灰色地带的银行掮客碰上会是怎么样呢，真好奇啊......”张郃心中不断盘算。
“下一组面试者准备，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能力是一代比一代差了！”
思索中，日联银行的面试房间打开些许缝隙，那个干瘦的中年男子探出半个身子。
紧接着。
星野利一马当先走出房间，一如之前几组面试者一般颓丧，就像是打了败仗的败犬。
两人对视一眼，张郃将材料塞进公文包，挺直腰板大踏步向前走去。
擦肩而过时，星野利压低音调开口：“副考官很刻薄，而且极其排外。就说你是留学生就行了，千万千万不要暴露你来自夏国的信息！”
听见这话，张郃脚步顿了顿。
我确实是个玩弄资本的家伙......
可恕我直言，能让我卖祖求荣的价钱，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出得起！
他微微侧过面庞，脸上露出莫名微笑：“星野君。我啊，可是很为自己的国家而自豪的。”
没等星野利反应，张郃便昂首挺胸，大步踏入房间之中。
午后阳光下，青年肩宽腿长西装笔挺。
犹如即将开赴战场的常胜将军，在战鼓声中高歌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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