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是你干掉的？”江宁看着梅太太。
此刻没外人在场，除了他和梅太太，就只有喵姐、谢小薇、野丫头和小丫头……全都是自己人。
他很清楚，那个传说种绝对不是他干掉的。
他和那家伙顶多两败俱伤。
那家伙之所以会死，首先是因为莫名其妙地踩中了地雷，然后元婴脱逃的时候，又撞上了停在半空中的一架无人机，那架无人机里面装满了炸药，另外还有一枚符篆，这枚符篆叫玉清真一灭魂神符，专门针对凶魂厉魄，邪鬼魔头，对元神和元婴同样有用。
单单只有炸药，杀不了那家伙，单单只有这枚符篆，同样也不行，但是两者相加……那家伙就扛不住了。
这绝对不可能是临时布置的，只可能是事先算好了，把东西埋伏在那里……也就是说，必须有预知的能力。
谢小薇、野丫头和小丫头都没这个本事。喵姐或许有，她前世是毛女玉姜，最擅长易算，但是她当时不在，所以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梅雪莹了。
之前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这个锅只有他能扛，换成梅雪莹的话，说不定老王八、胡为民、郎青就把她给献出去了。
“不是你干掉的吗？”梅雪莹根本不回答，自顾自地在那里补妆。
“好吧，是我干的，是我干的……”江宁已经从这个女人的反应之中得到了答案。
“小狐狸她们躲藏的地方也是你指点的？……这个总可以说吧？”江宁问道。
之前小狐狸她们的分身躲在居民区里面冲着那个传说种大妖开火，虽然是分身，但是那些分身没办法离开本体太远，所以小狐狸她们那时候肯定也在不远的地方。
这很危险。
另外，也正因为小狐狸她们躲在住宅区里面，才引得那个传说种出手，那家伙确实太过肆无忌惮，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但是这一切很可能是这个女人事先算好了的，如果真是如此，这个女人的心思也太深沉，太阴狠，太毒辣了。
“我如果说，这不是我的意思，你会相信吗？”梅雪莹看着江宁。
“没错，梅姐只是说，必须有一个人在外面，从背后来一下，让那个家伙没办法立刻下定决心。”谢小薇在一旁帮着说话。
她没说那个传说种会下定什么决心？
江宁倒是能够猜到。
以那个传说种的实力，如果他打算强攻的话，酒厂的那口深井根本挡不住他。
不过他也能猜到，这一切十有八九同样在这个女人的预料之中。
以这个女人对谢小薇的了解，肯定能够猜到，谢小薇不是一个有急智的人，她如果要找躲藏的地方，肯定也会想到井。
像酒厂这样的深井当然不多，但是普通的井绝对不少，只要找到一口合适的井，让小狐狸她们躲在底下，谢小薇本人躲在上面，凭她身上的那件厚实的铠甲，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然后让小狐狸她们控制分身，朝着那个大妖发起攻击，接下来的一切就会按照剧本进行。
“大部分人，事先已经被移出去了。”胡娇娇在旁边说道。
“是吗？难道你们已经猜到会遭到袭击？”江宁感到有些意外。
“走的时候，李大妈和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小心，这次可能会遇到意外，另外还让我注意‘别伤及无辜’，但是又让我动动脑子，最好让人以为死了很多人。”梅雪莹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江宁很郁闷。
梅太太扫了江宁一眼，淡淡地回答：“因为盯着你的人实在太多了。”
“有人盯着我？”江宁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更让他感到发毛的是他居然没有察觉。
他并不认为李大妈在故弄玄虚，十有八九是对方太高明，所使用的法门远远超出了他的感知范围。
“那么现在呢？现在咱们说话安全吗？”兔子越发慌了，不只是现在，之前他和老王八他们还商量着怎么甩锅呢！这要是被对方听了去……他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放心，不可能那么精准，无论如何你也是一个大妖，而且得天独厚，气运加身，想要知道你的事，可没那么容易。”梅雪莹幽幽地说道。
江宁松了口气，至少暂时松了口气，他不喜欢时时刻刻被别人盯着，那太难受了，一点隐私都没有。
“到底死了多少人？”江宁连忙问道，他之前算过，但是算不出来，另外他也没看到过鬼魂……这个倒是可以理解，那种光针给他的感觉非常糟糕，普通人被打中的话，不但人会被打成马蜂窝，神魂也会瞬间飞散，死得不能再死。
“死了十几个人吧？”梅雪莹说道。
江宁大致有点印象，被毁的差不多有一个半小区，大概五六十户人家，等于是每五户死一个人。
“死掉的都是该死的，我看面相的本事还行。”梅雪莹又加了一句。
江宁不说什么了，换成一年前，他对人命还是挺在意的，但是现在，他的想法越来越倾向于妖怪，要不然他也不会找小白脸组建讨债公司，更不会让小白脸列清单出来了，清单上的人全都是他预定的分身。
一旦成了他的分身，那些人算死了？还是活着？
这算不算草菅人命？
“回家，回家。”江宁径直上了车。
在他的身后，果子狸垂头丧气地跟着，来青冈原本是为了这家伙，结果小狐狸她们倒是意外搞定了，这个逗比却仍旧没有任何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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