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齐清雪的话。
徐厉身子一颤，抿抿嘴，眼眉下垂，低下头来，不再开口。
说谎成性的他，早已没了正常人被戳破谎言时会有的尴尬感，只是神色消沉。
这还是齐清雪说出来的缘故，换个人这样说他，他根本不会有半点在乎。
齐清雪看着他这样子，心中不忍，拧着性子撇开头去，再看下去，她怕自己又会忍不住容忍徐厉这样子堕落下去。
之后的几个小时，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下午七点，飞机降落。
太阳早已落下，夜幕随之降临。
出了机场后，徐厉给闫松打了个电话。
两人呆立在这陌生城市的街头。
兴致冲冲打算来看雪的齐清雪目视着周围的雪白，神色木然。
雪花飘落，徐厉深吸口气，侧身给齐清雪戴上帽子，拍掉她肩头上的白雪。
齐清雪扭头对上徐厉的目光，咬着牙，带着哭腔说道：“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还是那个废物！”
人就是这样复杂的动物。
以前徐厉在家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她也受不了，见不惯。
喜欢上徐厉，是因为徐厉变了，他变得不平常了，他展现出了他的能力，展现出了他对自己的在乎。
随着事情发展，徐厉已不是那个小职员，也不是那个废物了，出行有人跟随，畏惧他、敬重他的人比比皆是。
但到了这种时候，齐清雪反倒希望他是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男人。
那她，就不再需要担惊受怕了。
徐厉牵起齐清雪的手，要不要报仇，他早就想好了，并不纠结于齐清雪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慢慢问道：“你是希望我死的像个人？还是希望我苟延残喘，活得像只野兽？”
报仇是注定的，徐厉放不下。
达到这个目的的过程中，他想活下去，那就只能不择手段。
如果心慈手软的话，要么就是报仇遥遥无期，要么就是连陈家的门都进不去，早早横尸街头。
齐清雪愣然问道：“难道就不能安心生活？”
徐厉摇头，把齐清雪的手放在他的心口，说道：“安心不了。”
心停了，人也就死了，留下来的也只是终日受尽折磨的行尸走肉。
齐清雪久久无言，陷入两难境地。
“来了。”电话响起，徐厉听到接近的引擎声，往四周看去。
看到远处朝他招手的闫松之后，回头向后面的吴庆生和凌丽说道：“二哥，有事我打你电话，你们去玩吧，这儿没人想要我死。”
吴庆生略微犹豫，见徐厉朝他点头之后，带着凌丽离开了。
齐清雪听着徐厉的话，随指而来的恐惧感，让她确定，她不想让徐厉死，被徐厉牵着的手不由抓紧了些。
“喂！老徐，这边。”
“看到了。”
带着齐清雪走近后，闫松靠着他那亮宝马不停挥手大喊。
放好行礼箱上车，齐清雪跟他简单打了个招呼后。
闫松便带着两人往家里驶去。
车速缓慢，徐厉瞅了沉默不语的齐清雪的一眼，随后看向窗外，找着话题，笑道：“这冰城名字取的倒是贴切，这一天下来得多少起交通事故。”
路上时不时能看到没来得及提早刹车的车辆在一起，跟冰壶比赛似的。
闫松无奈回道：“这边一到冬天就这样，出行都得小心，在川城开车开习惯了，回来开车感觉挺憋屈的。”
“哈哈……那过几天我得试试，旱道漂移咱不会，试试这冰道上被迫的也挺不错。”
“随你，反正撞坏了你狗日的赔得起。”
“咱们这关系，说这些就生份了啊，嘿嘿……”
……
聊着天，车子来到一处住宅区。
不是那种多单元的小区，是一栋栋屋子分别坐落相隔的那种。
闫松家境不错，这一点从他平时的穿着和寝室抽屉里一直没断过的昂贵香烟徐厉就能看出。
三层楼，西洋风格，挺大的。
把车停入车库之后，闫松便招呼他们进门。
“他们呢？”
客厅里面，昨天跟着闫松一起来的李大贞和朱彦并不在。
闫松刚要回答，二楼就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与闫松有几分相像的妇人盯着他们走下楼来。
闫松先行介绍道：“我妈。”
徐厉急忙打招呼，“伯母你好，我是闫松的室友徐厉，这是我女朋友，”
闫松母亲四五十岁的样子，普普通通，不像个商业人，朝着徐厉两人点点头，反应平淡。
目光有些审视的意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招聘员工，而徐厉两人是来应聘的，弄得徐厉和齐清雪不太舒服。
闫松也是感觉到了，皱眉说道：“妈，我们先上去了。”
说完后领着徐厉和齐清雪上楼，“走，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再带你们逛逛。”
“等等。”闫松母亲何淑丽这时叫住了他。
闫松疑惑回头，就听到他母亲说道：“明天你们出去玩把芷柔带上，”
“她去凑什么热闹？不带。”闫松想着明天还要来的一个人，立马回道。
“你们也好久没见了，带出去玩怎么了？”何淑丽淡然说道，见闫松还不愿意，又补了一句，“我已经答应她了，就这样。”
说完出了门。
闫松神色不悦，但不好发作，先带徐厉他们上楼安排住处。
进了房间，齐清雪先去收拾，徐厉则是跟着闫松去找朱彦他们。
朱彦和李大贞此时正在闫松房内用他的电脑看电视。
“干嘛不在客厅看，这小屏幕能看啥。”徐厉进屋笑道。
“老徐，你总算来了。”
“嗯。”
两人回头，见到徐厉后异常激动。
搞得徐厉一头雾水，昨天才分开吧？
闫松知道为什么，一脸尴尬，说道：“不好意思了，我妈她也不是看不惯你们，只是我以前被人骗过，她有点怕了……”
徐厉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对视一眼，兴趣上来了，拉着闫松让他说说。
不过闫松死活不开口，扯开话题，“我点外卖吃了就休息吧，明天还要出去玩。”
见他这样，徐厉他们也不逼了，看来闫松被骗的挺狠的。
外卖来了之后，徐厉把齐清雪叫了过来一起吃。
除了闫松外，李大贞和朱彦看到齐清雪的时候，有些讶异，同时皱起了眉。
等吃完饭，齐清雪先回屋之后，两人便等不及发问了，“老徐，你脚踏两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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