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
男人不自觉压低声音轻声呢喃。
医生连扶带拉将他带离手术室，林清栀被推往重症病房监护。
三天后女人才苏醒过来，越湛守候在她床边，早已经胡茬拉碴。
“阿湛……你怎么……”
女人虚弱的想要抬手摸他，可是却毫无力气。
“清栀，清栀你醒了！”
越湛兴奋得像个孩子，“我在这里！我一直陪着你！”
他要永远陪伴她！
“嗯……阿湛，孩子……”
林清栀虚弱的笑，笑容薄如纸张。
“孩子……孩子……”
越湛顿了顿，他没有理会孩子的事儿。
孩子在哪儿，他……不知道。
若不是有越泠镇场，孩子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孩子怎么了……我的孩子！！！”
女人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险些崩溃。
“孩子！！！我的孩子！！！”
她嘶吼出声，招来了外面要进来换药的护士。
“您的孩子好端端的呐，是个男孩儿！有五斤八两重！”
护士声音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真的……真的吗！”
林清栀大喜过望，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倒下去。
越湛平复着她的胸前，温柔呢喃，“你好好养身体。其他都不要管……”
她什么都管了，还要男人做什么。
林清栀躺在病床上，眼神微微一怔，又想到了些事儿。
“阿湛……我们的公司……我们的……心血……都没了！”
都没有了！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越湛温柔拭去，“那有什么关系，你还有我，我还有你！”
这是多么美妙的情话！
他们拥有着彼此！
可话虽如此，林清栀却还是悔不当初。
她不该轻易质疑抹杀了男人的一腔深情！
哪怕是为了争取自己应得的权益，也不该以这样隐晦的方式。
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孤女从深山老林里带出来的男人，一直都是个本性善良的人。
他不会待她太薄情，哪怕是移情别恋，哪怕是恩断义绝。
是林清栀自己太痴傻了！
“我不该……不该那么埋汰你，是我自己作的，都是我自己作的！”
女人哭哑了嗓子，可是无力改变一切。
越湛紧紧攥住她的手，嘴里只念叨着一句话，“不要紧，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只要有她在就行了，那些黄金如尘土！
彼时，越泠在另外一间病房安置，郭叔又领着三个女孩子来探望爷爷和弟弟。
“司令，那个姓方的，据说是那一家的后人……”
“噢？真的是……那倒也不奇怪了！只可惜了我这三个乖乖的嫁妆，都被那个臭小子给夺走了！”
越泠气愤地捶桌子。
越婉若眨了眨眼，方文叔叔？
他夺走了什么？
为什么爷爷现在听到他的名字就会生气？
想到几个星期前，他还在一个雨夜带自己出去吃过冰淇淋，看过一场电影，她到现在还回味那个滋味。
可少女还不明白，临别时方文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在某个人的一生里，倘若有这样一个雨夜，侥幸吃过一支冰淇淋看过一场电影。
自此以后，每一个下雨的夜晚都变得静默孤寂，每一支冰淇淋都变得索然无味，每一场电影都像是在演独角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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