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倒性的气息锁定了高教授和程婉容。
本就脆弱无法再承受攻击的程婉容哇的一声吐了一肚血出来。
而邋遢男子耸了耸鼻子之后，戏谑的脸色突然变得不爽起来。
“啧，算了吧，放你俩一命。”
他从这女孩的血液中，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曾经似乎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拿着祓恙司的“讨伐令”，前来围剿过他。
不出意料，全被自己宰了。
她的血，和他们像极了。
……
高教授并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多变，也不敢多问。
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是纯纯的找死行为。
不过他也明白，虽然看起来像是自己救了程婉容这孩子一命，但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他能够活命，完完全全是因为程婉容的缘故。
“莫非那位前辈认识这孩子？”
……
当邋遢男子来到岑南、姜伍几人所在地的时候，战局已经快要结束了。
祓恙司这边，九位中神通练炁士就已经被崖鹿杀得只剩下最后一位，还有拿到了破风剑带回来的剑匣后，以六道剑阵护住顾游倾和自己的林言言。
崖鹿并未选择对他们动手，他知道这是姜老的目标，至于岑南和李守，则全程就没往他们那看过哪怕一眼。
岑南只是抱着那颗割下来的大神通的头颅，以某种神通再现着对方的记忆。
虽然并不能回溯太久，最多也就小半天的样子，但也已经足够岑南掌握祓恙司如今收获的所有信息。
知晓是程婉容在帮助修复墓碑，然后由几名考古专家推测墓主是星河法尊时，岑南倒是被逗得呵呵一笑：
“哪有星河法尊的墓，这位法尊都已经……”
“嗯？”
岑南陡然看向了街角拐弯处的某个角落。
邋遢汉子并没有选择与他对视，而是目光热忱地看着空中的李守以及崖鹿。
笑容渐渐变得有些狰狞且疯狂起来。
“还有这种事……”
“居然还有这种事？”
邋遢汉子的双眼不规则地跳动着，强烈的快感不停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对于这两人，再熟悉不过了。
八百年前，那位名叫李守的将军，就是死在他的手里。
而那名用剑的少年，似乎是几十年前某个剑道宗门的剑子？
他不怎么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一击就将其击杀。
因为实在太过容易，反而留下了深刻印象。
当李守和崖鹿，察觉到某种来自同类的暴虐杀意时，也不禁看向了其源头处。
“是你！”
“！”
……
……
祓恙司分部明白事态的紧急，立马就将消息整合编辑，随后发给了周边所有的道门至尊。
包括一些无门无派的散仙。
在接到消息后，有一名至尊便已经动身前往。
他是西北地区大门派-多宝门的门主，于五十年前成就至尊境界，属于当今练炁士界老牌至尊。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名稍远距离的至尊表示愿意动身。
一位是无门派的散仙，一位是吹雪庄庄主。
虽然说是愿意动身，但距离也有近千里，并不似多宝门门主-王多余那般近。
王多余是专修法宝一道的至尊，法身与神通稍次。
但也绝对在一般至尊之上。
他距离顾游倾所在的位置，仅仅只有两百余里，估摸着不用十分钟就能赶到。
若是舍得使用飞行法宝，时间还能缩短一半。
……
邋遢男子着实惊喜于今日的收获。
居然能让他重新体会到八百年前击杀敌人的快感。
李守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那戏谑的神态，已经背后用布条包起的长条状物体，都在刺激着李守那并不遥远的记忆。
虽然已经是过去了八百年，但对于刚从死亡状态复活的李守来说，就像是在昨天一样。
他的双眼登时便红了起来，手里幻化出一柄金色长枪。
身下神光流转，似乎在渐渐变为一匹战马的形状。
“这不是李守李将军吗？八百年不见，怎么从一个战神沦落为食人心血的怪物了？”
李守并没有被激怒，而是冷冷嗤笑一声：
“拜你所赐，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好极了！”
说实话，李守也只有刚得知自己变成恙的那段时间，会觉得无法接受。
当他真的开了荤，并接受了自己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这副身躯居然是那么美妙！
为所欲为，可以肆意发泄着曾经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暴力、兽性。
对于他这种从本质上来说，并不算是一个良善之人的人来说，变成恙实在是太好了。
他感谢面前的这位邋遢男人，但仇还是要报的。
邋遢男子大笑：
“是吧是吧？”
“这副身躯实在太便利了！哪像我们曾经活着时被教导的那样？变成恙才是真正的快活！”
“你说是吧？那什么门的剑子？”
他转头又对崖鹿淡笑，崖鹿却是满脸杀意。
不同于李守，他可是对师门，师兄弟有着深厚的情谊。
还曾与某门派圣女定过婚约，就因为这个男人，他失去了一切。
李守冷笑道：
“你为何不在我寿元将至时再杀我呢，让我活两世不好吗？”
邋遢男子反驳道：
“此言差矣，既然李守将军那么喜欢变成恙，老子早些杀了你，让你早些时日变成恙，将军不该感谢老子？”
随即表情又变得嬉弄起来：
“再说了，就以将军那点三脚猫实力，老子遇见随手就杀了，还让老子挑时间？呵呵……”
一番讥讽，使得李守的表情渐渐变得阴翳。
岑南与姜伍饶有兴致地悬在半空作壁上观。
姜伍问道：
“大君不是还留李守那厮有所用处吗？咱们真的不帮帮他？”
岑南并没有回答姜伍的疑问，将注意力放在邋遢男子身上。
显而易见，他对这只存活了至少八百年以上的恙更感兴趣。
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林言言，而后平淡道：
“姜老。”
姜伍干笑地卖惨道：
“大君，咱消耗大，等缓缓在收拾那俩。”
岑南随手挥出一道神通，将林言言吃力撑起的六道剑阵击碎。
“碍眼。”
他可不想在欣赏极难见到的大战之时，有这么两个生物碍事。
姜伍挠了挠头，呵呵笑道：
“多谢大君出手，咱这就下去扫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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