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擦着一号的耳朵飞过。
程凡用的猎枪是威力较大的点270狙击猎枪，如果不是关键时刻齐景按下了程凡的枪口，一号的脑袋此刻可能已经炸开了花。
“你做什么？”陈树质问道。
赵家兄弟和顾文进山前都被陈树叮嘱过，小心留意这个程凡，此刻一见他的动作，立刻将他围了起来。
程凡面露狰狞，嘴角夹着一丝冷笑，“他就是一个怪物，我要杀了他有什么错？”
这程凡难道也认识一号？
陈树古怪的看了一眼一号，只见一号丝毫没有将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依旧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
双眼扫过程凡的脸，一号从记忆中调出了这个人。
“原来是你，一个小偷？”一号的语气波澜不惊。
但在程凡看来，一号就是在嘲讽他的无能。
丢下被齐景抓着的猎枪，程凡摸上腰间挂着的柴刀。
顾文见状，从侧面施展了一个小擒拿手，将他按在了地上。
“你们不是要毁灭基地吗？”挣扎无果的程凡抬起头，目光凶狠的看向陈树，双眼一片赤红，“为什么不杀了他，他才是这个基地最大的威胁。”
“解释一下呗。”陈树看向一号，很好奇这两个人之间，居然还有所交集。
“一个小偷，偷走了本该给我注射的药物，基地的人发现药物丢了，把所有的外来人都杀了。”一号面无表情，话语间不带一丝起伏，“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着跑出去。”
“是你！是你诱惑我的，你这个恶魔！”再一次听到一号那种特殊的语调，一下让程凡回忆起十几年前那个雨夜。
偷留的出口已经打通，大家的心情都非常好。
十岁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年纪，程凡跟在队伍的最后，意外看到了一块黑布包裹着的大箱子。
“这个实验室到底在研究什么？”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
程凡背着父亲，偷偷靠了过去。
只看一眼就走，他心里想着，轻轻掀开黑布的一角。
里面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屈腿盘坐在狭小的笼子里，他的面庞美得就像传说中的天使。
天使用一双纯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你想变强吗？”
“想！”十岁的程凡重重的点头，如果够强是不是就没有人再能够欺负他和父亲了。
“隔壁的箱子里有两支药剂，可以让你变得很强。”天使对程凡露出了一个微笑，程凡不疑有他，将药剂拿走了。
“你明明知道……”程凡的话音哽咽，“那些丧心病狂的人发现药剂丢了会做什么，你还让我去偷药剂！你这个杀手，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程凡因为被药剂改造了身体，从致命的毒气中意外活了下来。
他对着父亲和村民的尸体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杀了这个基地的所有人，尤其是那个引诱他拿走药剂的那个“天使”！
一号歪着头，似乎不能理解程凡对他的控诉，“我告诉你的消息并没有错，你确实变强了不是吗？至于基地那群人的反应，就是你应该要考虑的事情了。”
“呵呵。”程凡被一号无耻的嘴脸气笑了，他笑问道：“我十岁的时候不知道结果，难道你也不知道吗？你敢拍着良心对我说，你不用为这些死去的人付任何责任？”
一号的脸上更加迷惑了，“你们所谓的良心，究竟是指什么？”
陈树叹了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号的思考模式终究与在社会中长大的小孩不同。
他是特殊的，也是危险的。
“系统，有办法给一号灌输一套正确的是非观吗？”
“滴，为玩家检索是非观。已从玩家所处的星球中选择上百套世界名著，灌输需要十万装逼值，是否灌输？”
“灌输吧。”陈树点点头，虽然十万装逼值价格不菲，但是看着那张酷似蓝晴晴的脸，他确实下不了手。如果系统能够将他改造出正确的是非善恶观念，那么十万装逼值也花的不冤枉。
“这是什么？”一号听到脑海中有人对他说是否接受知识灌输，迷惑的看向陈树，“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从最后一次的实验起我已经很少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了。甚至是你将我放出来那一次，就算你不来，再过不到半个月，我也能自己走出去。”
“这我相信，以你的智商这小小的实验基地迟早关不住你。”陈树紧盯着一号的双眼，尽量释放出善意，“但是，你不了解基地外面的事，不然你也不会坐在这里等着我回来了。”
陈树一开始确实没有弄懂一号为什么没走，反而在这里等他。但是他右耳上带着的蓝牙耳机，链接着蔚池的电脑，一通场外指导，陈树就明白了过来。不是一号不愿意走，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你要带这个恶魔出去？”程凡难以置信得看向陈树，“你疯了吗？”
一号看了看被按在地上的程凡，又看了看一脸真诚的陈树，最终同意了接收知识灌输。
“把一号带回来吧。”蔚池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我看是激起了你的研究欲望吧。”陈树对这些高智商的人也是无奈了，一个两个都是实验疯子，大概天才与疯子真的只有一线之隔吧。
带一号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是陈树至少要确认一号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系统的知识灌输是什么样的陈树也算是经历过，点了学习开车和厨艺之后，当使用这个技能的时候就及其自然的会想到那些知识。
“怎么样？”陈树见一号睁开了眼睛，紧张的问道，如果还是不行的话，他也只能选择将一号与这个基地一起埋葬在这里。
“谢谢你，人类的道德标准非常复杂，但是我会努力学习的。”一号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说话不再是类似机械的一字一顿，情绪或许还不明显，但是显然已经领悟到“谢谢！”这种概念了。
“你们都被这恶魔骗了！”程凡怒吼着，趁机顾文不注意，挣脱了出来。他拔下了身上藏着的手雷保险栓，向一号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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