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显然是路上就已然思虑很多遍了。
可惜窦建德估计是没怎么听懂,亦或是还在不爽他之前那句“该杀”,便面带不愉之色,只觉得这货有些小题大做。
有船就是李唐的援军了?近三千里的巨长补给线,老李除非脑袋被门夹了才会除此下策。这要是真的,说不得他得请客喝酒,庆祝对手出昏招了。
堂内有些压抑的沉寂,不等上首的窦建德想好要怎么开口,一旁闻言沉思的裴矩便似是眼前一亮,起身追问道:“敢问凌祭酒,若照你之言,吾等应当如何应对?”
“南下淮、汝!”
凌敬似乎就等人开口询问呢,闻言想也不想便答道:“山东两面临海,西有群山隔阻,看似坐拥地利,实则死地耳!只有趁唐军大部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南下攻取淮、汝,截断其与江南之通道,届时吾等北可与后隋之兵配合阻敌,南可与萧氏互通有无,守望依托!三方紧密相连,一荣俱荣,一方受敌,八方联兵,定叫唐军进退两难!”
“唔,此老成谋国之言,大王……”
裴矩闻言连连点头,适才觉得这话真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便转头欲帮凌敬站台。可不等说完,却见上首之人微微摆手,却是哼道:“凌祭酒一路辛苦,此言寡人记下了,还请回府暂歇,以养精神!”
“大王!”
“这……”
在坐众人齐齐愣住,不等继续相劝,窦建德已是起身回转后堂,竟是溜了。
这咋说的?
裴矩与凌敬茫然对视,后者皱眉之余,便又看向曹旦,微微以眼神示意。
某夏王这波表现不正常,得打听一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又或者,和此前出现在堂内之人有关系?
确实有点关系。
待到过午,得了曹旦传信的某大夏王后曹氏便亲自做了羹汤送到某夏王房中,进而旁敲侧击。
“祭酒之言可从,大王何不纳也?”
“可从?”
彼时喝着羹汤的夏王哼了一声,突然把汤碗顿在桌子上,起身数落道:
“妇人之见!凌敬书生耳,为政尚可,岂可言战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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