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我师傅已经允许我下山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外面看看?”江楚神色一正,似是邀请地道。
很早以前,他便告诉过面前这个女孩子,他以后要当天下第一,要让紫竹剑,排在百兵谱的首位。
江楚面前,听到这话,本来就已经有所准备的柳烟儿眼中还是闪过一丝落寞,但却又很快地隐藏了起来。
在江楚眼中,她仍然是那副轻快地模样。
“真的啊,那恭喜你了,那你准备去哪里啊?”柳烟儿笑着说。
虽然早就知道江楚迟早会离开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失落。
柳烟儿似乎有意回避他的问题,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但江楚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我啊,我要去大江南北,我想走遍整个沧流,我还想去争夺天下至尊,我想让我的剑,排上百兵谱的第一。”江楚兴奋地开口,眼中是柳烟儿从未见过的色彩。
那么锐利,那么的锋芒毕露。
“好啊,江楚,你走吧,记得要回来看我。”柳烟儿依然轻快地说道,但却又转过了身,似乎是不想让江楚看到自己的表情。
“啊,烟儿,什么叫要回来看我,你不跟我一起走吗?”江楚听到柳烟儿的话,心中好似醒悟,气息乱了一下。
在他的想法里,烟儿肯定愿意和他一起去闯荡的。
“呵呵,谁说我要跟你一起走啊,我才不想去陌生的地方呢,待在落凤城多好,又安心,又熟悉。”柳烟儿依然背对着江楚,但语速更快了些。
如果可以的话,她多么想果断地答应他啊,可是,她还有爷爷奶奶,她还有很多牵挂。
“烟儿……”江楚看到背过身去的柳烟儿,顿时就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对啊,她和他不一样,她有那么多的牵挂,不像自己。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良久,柳烟儿转过了身,轻笑着对江楚说道,脸上很是平静。“那么煽情干嘛,你又不是不回来,要走就走呗。”
江楚没有回答,就只是呆呆地盯着她。
“诶,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你刚刚不是说你要赢了天下所有人的吗,你可是要把你的剑登上百兵谱第一位的人诶。”柳烟儿轻轻地说着,虽然声音很轻快,但江楚还是能听出来那一抹落寞。
“可是,那你呢,我知道,你也想和我一起去沧流看看。”江楚看着柳烟儿,忽然沉沉地说道。
“你知道的,我不能走的,我走了,爷爷奶奶就没人照顾了。”柳烟儿还是轻笑着,但是,声音中,明显带上了些许难过。
“我……”
“诶呀,别婆婆妈妈的了,虽然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闯荡,但是我可以在有间客栈听别人讲你的故事啊,虽然我不能亲眼见到,但我可以听别人讲嘛。”
江楚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柳烟儿直接打断了。
柳桥上,些许行人缓缓走过,微风轻抚,吹起条条柳枝,嫩绿的柳叶偶尔飘打在两人的身上。
江楚最终还是走了,在柳桥上和柳烟儿道别之后。
他本来准备在第二天再离开的,但他怕再多待上一天,自己就永远走不了了。
虽然他不能带上柳烟儿一起离开,但他在离别时,却给了她一个承诺。
“烟儿,等我扬名立万了,我就回来娶你。”
“好,江楚,我等你,我等你扬名立万了回来娶我。”
…………
…………
十年前。
昏黄的落日渐下,傍晚的落凤城街道上少有人影。
一个少年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游荡着,晚风吹过,扬起街道上细细的灰尘。
好饿啊,师傅怎么还不来找我,江楚有些无助。
这是他第53次下山。
中午的时候,师傅让他再斩完紫竹林里的十根竹子就让他吃饭。
紫竹子很难砍断,江楚不想砍,师傅又刚好离开了。
后来,他在有间客栈听刘百事讲了一下午的故事,听的入了迷,而师傅这次也没有来寻他,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黄昏了。
师傅总是吓他,山上在夜晚的时候有鬼,专门抓他这种白天不回家的人。
他害怕了,不敢回山上,就在这街上游荡着。
他一直沿着街道走,走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他只知道他很饿。
再后来,他走到了一个有一排破木屋子的地方。
江楚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走下去,他累了。
“爷爷,你看那里,那有一个小男孩。”老破的木屋里,稚嫩的童音响起。
柳烟儿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注意到那个男孩子,
老破的木屋里,柳生一家三人正在吃着晚饭。
四四方方地木桌上仅仅摆着一盘青菜。
柳生面前是一大碗米饭,旁边的梁氏和柳烟儿都是小半碗米和半个土豆。
“爷爷,他好像很饿。”柳烟儿呆呆地望着江楚。
“别管他,快吃饭。”柳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江楚。
一个流浪的孩子罢了,现在的日子,他见到逃荒来的人也不少。
“可是……”柳烟儿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柳生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没有再说话。
吃饭的功夫,柳烟儿却一直偷偷地观察着柳生和梁氏,终于,她趁着机会,把自己的半个土豆放了起来。
饭后,柳生便去了歇息,他今天帮城南的福记酒馆做短工,忙了一天了,而梁氏则是去后房做针线活,家中没有劳动力,能补贴一点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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