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走在山道上，听着后方传来呼啸的剑鸣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顾延之与其他弟子不同，他作为青风学府第一天才，本身天赋已经极高，尤其是在剑道方面的天赋。
所以对待这样的天才，从一开始钟羽就未打算过多干预。
可接来这个……钟羽想到钱小古不禁有些束手无策。
这家伙的事迹钟羽当初游历天海郡时就知道，身为天海钱家嫡系，从小打下的根基无比扎实。
家里更是聘请了数十位名师，都是皇朝内曾名声赫赫之辈。
奈何，这小子不感兴趣！
…
钟羽来到灵地外，短短半月时间水纹米涨势喜人，如矮葱一般，而在钱小古坐在田埂边，嘴里叼着狗尾巴草静静的发呆。
随着钟羽走了过去他才察觉，愣了愣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钟羽说着坐在一旁，从身前杂草中揪下一株狗尾巴草含在嘴里，苦涩的汁液在嘴里散开。
“呸呸呸”
钟羽连忙从嘴里吐了出来，“这么苦？”。
钱小古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解释道：“这是种草药能提神醒脑，田地间顶着烈日干活的老农都会刁一根防止中暑。”。
“你还知道这个？”钟羽反问。
钱小古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两人沉默了许久钟羽才开口问道：“听说家里来信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小时候？”
钱小古点了点头，“当年因为一些变故，我一出生就被送离天海，直到十岁那年才回到钱家。”。
“受废太子案的影响？”钟羽问道。
“嗯”
“那个时候皇朝动荡，钱家牵涉其中，我爹娘为了保留血脉就将我送到一处庄户，被一对老夫妇收养。”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
钟羽诧异的同时拍了拍钱小古的肩膀，本打算安慰，不想他却笑道：“那个时候倒是比现在开心多了，至少不用管以后该如何，更不用想将来重担压在肩上怎么办。”。
“……”
“好了，说这些干嘛，告诉你等这批灵食成熟了，小爷可要大吃一顿补补，都饿瘦了。”钱小古话锋一转，同时用手掐了掐腰间变薄的肥肉。
钟羽苦笑一声点了点头，紧接着说到正事。
“天海钱家聚拢天下财富，也收罗了不少奇珍异宝，功法更不在少数，你应该修炼了比较厉害的功法吧。”
“那是自然！”
钱小古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别的不说，单论身法和逃跑的功夫，我三师父摇道人可是天下一绝。”
“三十六地煞之一的摇道人？”
“不错，我师父号称“山河遍地”，就没有能拦住他的人，曾被我爹请来传授了我三年。”
…
钟羽心中思索，片刻后掏出一本新写好的功法交到他手里。
“万影分身功！”
钱小古看着黄皮纸上写的大字，顿时瞪大双眼盯着钟羽，“就是那个魔道前十的身法？”。
“不错；
不过这件事可别传出去，自己看完记下就毁了。”
“明白明白！”
钱小古连连点头，他怎么也没想到来了一趟这里竟然能够获得这种宝贝，至少是帝阶中品功法。
仙门魔道倾覆后就再未出现过；
当年为了击杀那魔头可是动用了皇朝不少高手，费了不少周折才找到人。
练成这门功法，杀伐手段或许不厉害，但逃命保命的本事天下当属前十……
“钟羽你小子是怎么弄到这功法的？就算是我们钱家都没有多少同等级的功法，你行啊。”
“别问，问就是机缘巧合。”
“明白！”
…
钱小古立即闭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番后钟羽才离开，在回去的路上就接到“血蜘蛛”提醒他时间不多了。
当初为了帮顾小北探听消息，钟羽接下任务：一个月内，取下樊城李家三爷的一双眼睛；如今时间过了大半，也确实该动手了。
不过，这樊城李家三爷正是李义忠的三儿子李文渊。
“看样子跟李家的人八字犯冲，杀了老子又要去找儿子麻烦。”
紧接着钟羽就去找小跛子，告知要离开灵海峰几天，让他多注意弟子的动向，刚刚开始修炼很容易出错，需要有人在一旁指导。
先前有时间，钟羽已经指导过小跛子，想来他一个人也能够应对。
……
第二天一早，钟羽就独自下山前往樊城。
樊城作为东山郡八城之一，势力盘根错节，不过最厉害的自然是郡守府，背靠大炎皇朝掌控地方，可私养三万兵马，实力毋庸置疑。
除了郡守府就是各大家族，其中以李家为首，唐家次之，还有就是这十几年崛起的柳家。
这三家算是樊城内最厉害的家族，就算是郡守府也要给几分薄面。
来到樊城，钟羽直接就去城南乱人巷。
不管是大城还是小城，城北繁华，城南贫困，这是不成文的规定；一般只要说住在城南还是城北，大致就知道对方身份地位混的如何。
“乱人巷”是一个统称，就是个三教九流汇聚地方。
乱人巷内，大街上也没几个人，不少店家都是半掩着门，钟羽抬头看了看，寻到一家店门口横插着油布幡子的无名客栈，走了进去。
“小二，上壶好茶！”钟羽寻了个位置坐下，环顾四周只有他一位客人。
片刻后就见到一个五大三粗，胸口还留着长毛的胖子走到旁边，丝毫没有“小二”的样子，一拍抹布道：“本店的茶可不便宜，这“好茶”是要多好的茶？”。
“茶贵没事，只要茶好，怎么都行。”
“好”
大汉一拍板，再问道：“不知道客官是要生茶还是熟茶？”。
“生茶，熟茶不放心。”
…
这是所谓的黑话，钟羽来这里自然不可能是喝茶。
李家在此地扎根已久，想要李家三爷一双眼睛少不了各种消息，否则，单靠钟羽一个人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所谓“生茶”和“熟茶”就是“探听消息”和“杀人”。
城南乱人巷龙蛇混杂，各类消息都有，不少人都组织人手探听别人不知道的消息然后贩卖，同时也兼顾杀人越货，只要赚钱的买卖都干。
对此钟羽虽有些不屑，但也没有办法。
这种情况不是特例，而是每个地方都是如此，皇朝若是不严令禁止，就根本无法消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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