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会儿天，诺亚帮着行动不便的老沃克将堆积的货柜一个个摆放好后，打了个招呼就驱车离开。
他今天还要跑趟附近的商场，去购买超梦播放设备和学习芯片。
虽然孩子们都嚷嚷着以后要跟诺亚一样当赛博朋克赚大钱，但他可没天真的以为所有人都有自己这份天赋和运气。再说他也不希望看到弟弟妹妹们以后跟自己一样过刀口淌血的生活，这个行当虽然来钱快，但是危险性也一点不小，一不小心就会把命丢了。
他心中给弟弟妹妹们规划的最理想的一条路，是像近几年那位声名鹊起的夜之城议员杰弗逊·佩拉雷斯那样，靠读书改变命运。
这也是在夜之城唯一一个能够跨越贫富阶级，彻底改变人生的方法，当然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依旧难如登天，并且其中花费的金钱几乎算得上是天文数字。
这里又要拿那个即将竞选夜之城市长的杰弗逊·佩拉雷斯议员做例子了，根据他自己的说法，从小到大不算别的开销，他在教育上的花费就有整整200万欧元。当然这里面绝大多数费用都依靠着奖学金又或者其他补助给抵扣掉了不少，但即便如此对于普通家庭而言依然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还是穷啊！
托自动驾驶技术的福，诺亚发了半天呆也没出交通事故，很是顺利地就到了附近的商场。
购买超梦设备和学习芯片的过程着实没什么好谈的，虽然自己二十多万元的存款瞬间缩水了一半，但考虑到这是必要的教育投入，诺亚还是咬着牙关把东西买齐了。
这里还有个插曲，大概是看到诺亚一口气买了那么多学习芯片，人家销售员可能以为诺亚是哪个有钱的家长，一个劲地给他推销起各种教育机构的定制套餐，包括但不限于脑域改造、知识技能传输、外部整容乃至丰胸手术……好在人家不完全是傻子，眼看着诺亚的脸色越来越黑及时闭上嘴，打了个哈哈就主动告辞离开，否则诺亚没准真的要动手打人了。
真就硬实力提升和软实力提升一起来呗？这个时代把人都作践成什么样子了？！
情绪莫名有些低沉的诺亚扛着大包小包回到车内，刚刚发动引擎，就接到了来自中间人佛杰的通讯。
“呦，灰烬，听说你昨天晚上发了一笔？”
挺着大肚子的佛杰出现在视频通话的另一头。
“算是吧。”将驾驶盘打过一个弧度，诺亚调转车头开出了商场外的露天停车场。
嘈杂的喧闹和汽车鸣笛声瞬间涌入耳边。
“一晚上功夫，都开上车了啊，啧啧~”佛杰不无羡慕地说着，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道：“那你放我那摩托车怎么办？”
都有了车了，那辆本来状况就不太好的摩托车对诺亚来说大概就可有可无了。
“嗯……你要是有渠道就帮我处理掉吧，最后分我一份就行。”
自觉钱袋子鼓起来的诺亚，说话也豪气了不少。
“那行，你八我二，明天应该就能变现，到时候转你。”
“我没什么问题。”
又随便瞎聊了几句，佛杰咳嗽一声，总算是开始讲起正事。
诺亚倒是不怎么奇怪，毕竟佛杰也是中间人嘛。
只不过他今天说的这个委托，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不对劲。
“你见过鬼吗，灰烬？”
在一处红灯前缓缓停下，诺亚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不太寻常的词汇让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什么意思？”
“发布这个任务的客户，一个河谷区的中产家庭，他们家里貌似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鬼或者电子幽灵之类的，我也说不太清。”
也许是觉得确实有点扯，佛杰又赶忙补充了几句：“我想着你不也是教会的神父嘛，没准会知道怎么处理这类……能说是灵异事件吗？”
眼看诺亚半天没有说话，佛杰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光脑门，小声说道：
“这任务的报酬真不低，或者说有些高得离谱，有整整五万欧元，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再去找其他人也没关系的。”
叹了口气，在绿灯亮起的瞬间再次踩下油门，诺亚再次开口。
“不是钱的问题，佛杰。”
“算了，你先把任务的情报发给我，我研究下看看能不能处理吧。我在这一行也只是新人，你别太指望我就行。”
“嘿嘿，你要是算新人，那这行就真的太卷了。”眼见诺亚愿意先看看任务内容，佛杰哈哈一笑，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毕竟不算什么太大的中间人，手里能联系到的人手着实有限，诺亚已经算是其中最厉害的了，或者直接可以说是大神……即便他干这一行满打满算不超过两天。
能力和资历，从来不是一一对应的东西，甚至于在这个探求自身独特性的时代，可以说完全脱钩。
……
回到教会后，诺亚先是在一众弟弟妹妹期待的眼神中将好几套超梦播放设备从车上取下，随后就接到了距离自己不到两米的薇尔莉特的通讯电话。
【学习芯片都买齐了吧？】
【斯巴达训练营、从神童到智者、超智学堂……都是市场上最受好评的学习芯片】
【超梦播放的权限呢？】
【除了学习以外的所有功能，全部让客服关掉了……我做事，你放心。】
挂断电话后，诺亚和薇尔莉特脸上同时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将一个个纸箱子交给了自告奋勇“护送”超梦播放设备的弟弟妹妹们。
这帮傻孩子还以为接下来也能像其他城里孩子那样，能用超梦头环玩游戏，浑然不觉身后即将落下的，名为“学习”的噩梦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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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开的情报
【超梦体验】
档案记录：超梦体验无疑是本时代最盛行的娱乐形式。它将个人体验转录为数字格式，通过特殊增幅后直接在观赏者的神经系统内播放，是21世纪下半叶电视节目和电子游戏的普遍形态。
偷偷告诉你，超梦流行的秘密不在于它的音画部分，而在于它可以让观赏者全面体验当事人的情绪、感受、思维、记忆以及肌肉的收缩，纤毫毕现。观赏期间，你完全成为当事人，其体验回味无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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