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长峰求荣国插手的时候，在警局中，刘青嘉已经有一说一，把知道的全都撂了。
别看平常一个个上播的时候老子天下第一，意气风发，人模狗样。
一进了局子全都得怂。
刘青嘉哭着把自己对女孩做的恶事说了出来。
蒋芳柔不是第一个，本来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只可惜，王辉一伙人蛮横得撞了进来，将这些肮脏龌龊全都掀了开来。
这让见识过世间百态的警员们，一个个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顾及形象，他们恨不得冲过去把刘青嘉揍个半死。
享受着这个国家最好的生活，享受着互联网和商业发展的红利，占据着这个互联网商业的雄厚资源，没想到背地里却干出这么恶心无耻的事情！
至于霍小语。
就是哭。
一直哭。
什么都说不出来。
警员们很有耐心。
对付这样的死硬分子，就让她表演好了。
撑不了多久，她就会交代。
反倒是隔壁，对于田小芬的询问，有点难度。
这个女人显然是有一定经验的。
而且，她的身份和公司营业范围，确实是网红主播签约挖掘工作。
为什么有些主播默默无闻好几年，一朝醒来就火爆了？
有人捧啊。
有人给买直播间流量啊。
看上去田小芬没有任何毛病。
即便是把这些女生带离家乡，看上去应该算拐卖，但是目前除了蒋芳柔的指控之外，其余的女生都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整个过程，田小芬最过分的就是把手机收走了。
说她拐卖人口吧，也没有。
给警方的感觉，这老娘们很擅长打擦边球。
擦着法律的边缘，滑不溜手。
田小芬，坐在审讯椅里，歪着头，双眼无神，但是心里丝毫不慌。
她有后手。
谁也想不到的后手。
出来混，尤其是干这种吃牢饭的买卖，田小芬自然要为自己多预备几手。
希望这次，能绝地一击。
人，是自私的动物。
在遇到难题时，第一考虑都是自己。
田小芬知道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足够让她无期甚至死刑，她只能顽抗到底。
她的罪，没人敢伸手拉一把。
谁碰谁死。
但是，只要人证不在了，警方想要形成证据链很难，最多就是胁迫女性和他人发生关系，好吧，也许还要加上拐卖妇女。
但是这算什么？
和她另外一项生活来源相比，这简直就是人间清流。
她担心的是自己黑暗产业的另外一面被挖出来，她就死定了。
但是，她却不会想到，她再正常不过的求生欲望导致的后果，对某些人却是毁灭性的。
甚至包括……那个一直在努力搭救她的谢长峰。
……
“芳柔啊，你爷爷的事儿，你也别太伤心了。”
李曼婷的那套住宅里，蒋芳柔和来自陕西的小姑娘相互陪伴。
这小姑娘，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齐欢欢，看出生日期，刚十八岁多一点儿。
不过，给蒋芳柔的感觉是，这齐欢欢比她要懂的事情多很多。
一直是她在安慰自己。
蒋芳柔很感激。
这种时候，女孩和女孩之间要相互支撑。
“欢欢，你呢？家人呢？”
“嗨……没人管我，反正我也成年了，自己出来闯闯呗。”齐欢欢无所谓得耸耸肩。
“现在，也没人管我了。”蒋芳柔眼圈一红，抱着齐欢欢开始哭泣。
父母没人管她，现在他们在哪里，蒋芳柔也不知道。
唯一心疼自己的爷爷，也死在地震中。
蒋芳柔的一颗心，已经没了归属。
完全茫然。
接连的打击，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来说，是无法承受之重。
幸亏她遇到的是王辉和李曼婷等人。
否则，她现在大概率是被刘青嘉糟蹋之后，继续被田小芬带走。
至于最终归宿，只有田小芬知晓。
那是比下地狱更残酷的局面。
“乖啊，欢欢姐在这里陪你，哪里也不去。”齐欢欢温柔得拍着蒋芳柔的后背，“我们以后不分开了，好不好？”
“欢欢姐，你对我真好。”
“咱们女人不相互心疼，还能指望别人么？”齐欢欢道。
“女人？哈，欢欢姐，你也才十八岁啊，还是女孩呢。”
“啊……就是这么一说。”
此刻，通话系统响了起来。
“饭来了，我去接。”齐欢欢跳了起来，跑到通话器前。
小屏幕里，显示的是这几天给她们送饭的物业工作人员的脸。
“两位女士，开门，接饭了。”物业小哥在单元门口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外卖盒子。
齐欢欢打开了下方的门禁，让物业小哥顺利来到门口，将饭送到她们门口。
打开了一条缝，还挂着安全锁链，就这样，齐欢欢把饭从外面拿了进来。
然后将门关好。
“我们开动吧！”齐欢欢将饭打开，满脸笑容，“感谢生活，赐给我这么多！”
“哈，欢欢姐，你好感性！”蒋芳柔笑道。
“芳柔，去洗手啦！”齐欢欢拍拍她的肩。
蒋芳柔乖乖得起身，朝远处的 洗手间走过去。
就在她转身离开沙发的时候，齐欢欢摊开手心。
一个小玻璃瓶子在手心安静得躺着。
“对不起了！”齐欢欢的眼色骤然阴沉，将小瓶子里的透明的，又似液体又似固体的物质，滴进汤里。
从容得收起瓶子，然后面色忽然痛苦。
“哎呀……好疼。”齐欢欢捂着肚子。
“欢欢姐，你咋了？”洗完手的蒋芳柔冲了过来。
“我可能……闹肚子了，这是老毛病，你先吃，我得去厕所。”说完，她弯着腰捂着肚子冲进了厕所。
关好门之后，她先把小瓶子扔进了马桶，冲了下去。
然后才慢慢坐在马桶上，看着手机。
她在等待。
直到外面传来“咚”一声闷响，她才收拾好衣服，走了出去。
蒋芳柔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身边是碰洒的汤。
齐欢欢看着碗里剩余的汤，狠了狠心，喝了一小勺。
然后，她也倒在沙发上，自己拨打了120。
齐欢欢，只是一个符号。
她是田小芬埋在女孩子中间的钉子和内奸。
田小芬搜罗的任意一批女孩中，都能见到齐欢欢的身影。
她一直隐藏着。
但是她 也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想要瞒过警方很难，所以必须自己也得中毒，才能把话圆过去。
很冒险，但是必须要做。
她和田小芬干的事儿，是掉脑袋的。
相比死，还是活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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