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道歉是假，争取说明函是真。
所以在与鼹鼠公司的丁轩会面后的当天，张远等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并没有纠结有没有得到来自鼹鼠公司的道歉。
但说明函却很重要，直接关系到这次融资是否能够成功。
等了几天，依旧没有等来鼹鼠公司方面的消息。
但明创资本的冯昊给的五天时间已经到期。
没办法，黄立明再次约上张远，重新去了一趟明创资本。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不知不觉地被人蒙在鼓里。
为防万一，他们也把通过徐亮拍到的视频以及姚娟的坦白录像一起带在了身上。
“怎么样，你们的调查有什么结果？”
这一次，冯昊改在了会议室接待易企查的融资团队。
而参与一起接待的人，除了之前见过的周玲之外，还有几位其他的工作人员。
“都查清楚了。”
黄立明肯定道，
“是我们公司在人员招聘上出现了疏忽，导致被鼹鼠公司摆了一道。
不过这件事情，我们已经上门和鼹鼠公司有过交涉，知识产权的问题完全不用担心。”
“那么这就是你们的交涉结果了吧。”
周玲打开邮件，将电脑屏幕转向了黄立明等人。
邮件中写着的，是一封来自鼹鼠公司的说明函。
说明函的内容就是针对这次的争议而来。
只不过鼹鼠公司并未按照张远给的说明函的内容进行说明。
毕竟张远拟就的说明函里，写满了鼹鼠公司的不耻行径。
说什么鼹鼠公司不愧鼠名，专号偷盗之事。
鼹鼠公司的企业文化出现了问题，安排这样的事情，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根子上产生了问题，将来也必定出现更多的隐患。
然后就是对易企查公司的各种道歉，以及对黄立明这帮老员工的认可和悔意。
说自己因为劳资纠纷的问题，导致一直对这帮优秀的老员工怀恨在心，所以专门找机会打击报复，简直就是小人行径。
但是在这封明创资本收到的说明函里，鼹鼠公司对这些严重的问题基本上一字不谈。
甚至将问题的责任推到自己公司的员工身上。
说什么也是经过公司自查才知道，原来公司里的查一查项目，居然是抄袭的易企查公司的产品。
不仅仅是抄袭，更像是直接的复制黏贴。
公司知道这一情况之后，立即对相关责任人员进行了严肃处理，该罚款的罚款，该开除的开除。
并且，经公司领导们的一致研究决定，停止以查一查为标的的融资行动，永久下线查一查产品。
说明函不是很长，黄立明、张远等人匆匆扫了几眼便全都看完了。
看完之后的感觉，就是对鼹鼠公司避重就轻的能力十分佩服。
这要是公司里有正式工、临时工一类的编制。
说不定说明函里，事件的责任人就是临时工来背锅了。
这风范，很有一些有关部门的做派。
涉事的是临时工，已经开除，管理人员严肃处理，各罚了三杯。
“大致的事实基本上就是这样。”
黄立明看完之后，点点头。
之前把用词十分严苛的说明函交给鼹鼠公司。
本就没有打算鼹鼠公司真的会按照他们的说明函向投资人说明情况。
只不过就是恶心一下他们而已，解解气。
毕竟目的是保护自己的融资计划，保证易企查项目的成功。
所以只要把相关问题说明白就行。
目的达到，也就不用纠结用词上的问题。
“如果贵公司这边还有疑虑的话，我们手上还有些关于这次事件的证据。
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当场播放。”
张远在旁边补充道。
“不必了。”
冯昊摆了摆手。
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气定神闲地泡茶喝茶。
而是将一份关于易企查的书面材料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时不时地，还要翻动上几次。
“关于项目的问题，之前我们也有过接触。”
冯昊继续说道，
“总的来说，只要你们产品的知识产权问题能够有所保障，对我们来说，投资还是很有兴趣的。
不过，你们这个产品毕竟是从零到一的东西。
市面上没有已有的东西进行借鉴，所以就算你们对于盈利的规划做得再好，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
“而且经过我们公司的讨论，以及结合这次出现的侵权事件，有一个事情是必须要考虑的。”
周玲接过冯昊的话头，继续说道，
“从你们产品的功能实现上来说，难度很低。
很难形成坚实有效的护城河。
所以可以想见的是，如果这个项目是有前景的，那么不久的将来，市面上很可能出现大量的模仿者。
到时候，如何能够从中脱引而出就是现实的困难。
所以从业务角度进行判断，投资的风险还是比较大的。”
说道这里，周玲适时地扫了一眼对面的黄立明等人。
然后，也将谈话做了一定的停顿。
这一停顿，立即将黄立明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听他们这话的意思是，自己幸幸苦苦打磨出来，并且赔上身家性命的东西，难不成，要被拒绝了？
不过他们这话说的倒也在理。
自己的团队抢先做出了产品，归根结底还是赶了时间上的一个早。
而且在做产品的过程中，他们更是知道想要实现相同的产品目的，难度并不高。
所以在未来的竞争压力，还是很大的。
黄立明、吴谦和蒋建国，三位程序员出身的新晋企业股东面面相觑，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只有张远，他听出了周玲的言外之意。
现在说起护城河，说起竞争，说起模仿者，这一切的前提，不都得站在产品符合市场需求的前提上来说吗？
如果易企查只是一款自嗨的产品。
那么结果不言而喻，根本不用考虑这些后续的问题。
如今突然被提起，再加上连冯昊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很明显，对方这是准备压价了！
果不其然。
短暂的暂停过后，周玲再次开口：
“所以基于以上的风险考虑。
我们公司经过研究，更新了你们的融资方案。
一百万的融资额不变，这个没有问题。
但是一千万的估值，必须是投后的估值。
并且还有附带要求。
为了保证资金可以被有效的运用在市场开拓上。
在一年之内，你们创业团队中的几位股东都不能从公司里领取工资。
而我们，也会派遣专业的财务人员入驻，监督资金的运用情况。
这是我们公司的最后意见，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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