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知晓之人终将成为它的载体，唯有沉默没有神智之物才可将其囚禁，凡人试图通过封印镇压，却不知这些心智最为坚定的监视者亦将受到侵蚀。
面对这种信息层面的影响，凡人不曾具备任何抵抗力量。
伊丽莎白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原本始终不曾明白的问题此时终于有了解答，她注视着星空，为那些逝去之人默声哀悼。
洛川和妖紫烟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讶然之意。
“洛川，你怎么看？”
“深渊无形无质，其本质就是让感染的任何事物陷入疯狂，能够将有序的信息彻底紊乱。”
“听上去，这两种东西很相似。”
“嗯，大概率是存在联系的。”
“……”
精神世界中，两人就眼下的事情进行着讨论分析。
就算先前早有预料，但从伊丽莎白口中得到证实，洛川还是忍不住感到震撼，居然真的和他所预想的差不多。
当然了，究竟是否如此还需要进行验证，腐化具体是什么还需要亲眼看到才行。
“你们……似乎很惊讶？”
伊丽莎白的目光落在洛川和妖紫烟身上，察觉到了两人的神情变化。
这让她有些奇怪，在心中思考着为何如此。
莫非又是外来者的秘密？
“我们的确很惊讶。”洛川轻咳一声，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所说的腐化跟我们所遇到的某种事物存在联系，至于具体的并不方便告知。”
最后的一句话直接将伊丽莎白的疑问堵了回去。
“我知道了。”伊丽莎白点点头，接着站起身，“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么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嗯，没有了。”洛川说。
伊丽莎白离开之后，便再次回到了炉石设备的位置。
洛川收回目光，忍不住伸了个懒腰，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感觉各种事情好像都快要联系起来了。”
“嗯呢。”妖紫烟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零食，随口应着，“你要回起源商城么？”
“回去看看。”洛川想了想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既然知晓了地下生物和世界树存在联系，那么肯定是要去弄明白真实情况的，不论能不能得到答案。
“行吧，那要不要我陪你？”妖紫烟笑着问。
洛川顺手揉了揉这姑娘的脑袋：“这就不用了，我就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晚上的时候再陪我就好了，别忘了早上的赌注就可以。”
妖紫烟看着某老板脸上的笑，忍不住翻个白眼：“行行行，不会忘记的。”
“那我走了啊。”洛川说。
“嗯嗯，走吧。”妖紫烟目送着洛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又轻轻笑了起来，“真是的……”
返回起源商城很简单，没有任何限制。
洛川之所以特意来到楼上，仅仅只是为了不让店里的顾客多想而已，要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怎么看都感觉怪怪的，更别提还有巨斧等好几个长者议会的成员在场，天知道他们能脑补出多少东西。
精神稍稍恍惚了一下，当眼前明灭不定的光影平复，洛川已经来到了熟悉的房间中。
灯光并没有开启，月光落在地上，倒也能够勉强看清周围的环境。
洛川扑在了床上，先静静地在上面躺了一会，回想着曾经生活在这里的时光……好吧，这么说的确有点过分了，说起来倒也没离开多久的样子。
溜溜达达来到楼下。
因为营业区域没有窗户的缘故，所以看不到月光，不过在黑暗中闪烁着点点宛若星辰的光芒。
那是先前妖紫烟特意设置的装点，现在来看倒是挺好看的。
洛川打了个响指，柔和光辉随之驱散黑暗。
还是离开时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独自一人待在这样空寂的环境中会感觉有点不太习惯，最好还是身边能够有人陪伴。
说起来以前营业时间结束之后，都是妖紫烟陪着他，所以倒也从未感觉到这点。
晃晃脑袋，将纷杂思绪抛开，洛川朝着某个角落走去。
空气撕裂，一道黑影朝着洛川面部冲来。
顺手抓住了热情打招呼的小黑球，洛川在世界树面前停下了脚步，后者现在已经彻底接受了如今自己盆栽的身份了，每天就这样静静的待在起源商城，不问世事。
枝叶轻轻晃动，发出簌簌声响。
这是世界树在和洛川打招呼。
虽然某老板经常薅它的叶子，妖紫烟也经常薅它的叶子，但它相信，洛川是一个好老板。
洛川席地而坐，表情严肃认真：“这次回来主要是我遇到了一些问题，或许只有你才知晓答案。”
世界树默不作声。
“既然没有反驳，那就当你直接默认了。”洛川没有浪费时间，“话说你有没有亲戚？”
沙沙……
枝叶晃动，这是世界树给出的回应。
洛川沉吟许久：“什么意思？”
他可没有从枝叶摩擦的声音震动系数中分析出世界树内心想法的能力。
洛川有点后悔，早知道让妖紫烟也跟着过来了，起码能够翻译一下世界树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口袋有动静。
低头看去，小黑球正努力从里面往外爬着，先前随手将它揣进了兜里。
许是感觉这样有些费力，小黑球很快便放弃了这种物理层面的逃脱方式，身躯渐渐融入阴影，很快便消失不见，当再次出现已经来到了世界树的阴影处。
紧接着，纯粹由阴影凝聚而成的问号出现在了洛川眼前。
洛川一愣，有点惊奇地看着小黑球所做的一切，反应过来后不可置信地伸手戳了戳小黑球：“你能理解世界树的意思？”
小黑球传递了肯定的答复。
洛川摸着下巴，分析着其中的缘由。
或许是因为两者平日里一直待在一起的缘故？小黑球几乎将世界树当成了自己的家，世界树似乎也完全没有反对的想法，平日里小黑球除了待在世界树身上，就是融入它的阴影之中。
可能这也是小黑球的特殊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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