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女子缓缓回头，收回方才注视的冷冷目光：“王大小姐想要说什么呢？玉瑶没听明白。”
王凝霜冷笑：“我才不相信赵小姐你没听明白。如今皇上下令取消秋选，眼看着我们一个个都不能进宫了。三年后才能重开秋选，到时候你我都已经嫁做他人妇了。所以……”
“所以什么？”赵玉瑶忽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凝霜：“所有王大小姐愚蠢地想要搞什么比试，灭苏云翎的威风吗？这样有用吗？”
王凝霜咬牙切齿：“最起码可以让她不要这么得意！总之比什么都不做好！若是有人能在书院中压过她一头，将来苏云翎考女官，我大可说她名不副实。”
赵玉瑶轻笑，眼底有怜悯。这神色看得王凝霜分外不爽。
“且不说苏云翎那个尚医女是怎么来的。事实就是她现在已是女官，她何必和你一般见识？再说，连宫中太医令都无法诊治起色的病，她一出手就有成效。那足以说明，苏云翎的医术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赵玉瑶的声音一下下剥落着王凝霜的自信。
王凝霜脸色惨白：“那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琴棋书画，总有一样她不行的。”赵玉瑶眼中浮起冰冷的寒意：“她先声夺人也是一种劣势，等将来有人踩她一头，她必定摔得很惨！而我会努力让这一天到来！”
王凝霜看着眼前冷冰冰的赵玉瑶，忽然背后冒起一股寒气。
赵玉瑶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嘲讽地看着王凝霜：“忘了说一句了。皇上下令取消秋选，三年后嫁做他人妇的绝对不会是我，而是你们！”
她说完，抱着琴傲然离去。
王凝霜呆在原地愣了好久这才气得破口大骂：“好你个赵玉瑶，果然嚣张得不得了！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就好好看看你赢得过那苏云翎吗！要是赢不过，你就等着被我笑话一辈子吧！”
望闻问切。中宫中静谧得针落可闻。
苏云翎收了手，又换了一只手把脉。而她的手下是枯瘦如柴的手臂，一根根青筋爆出，看着分外可怕。而她的手柔弱无骨，肤白如美玉，两相对比，只令人想到两个词。
红颜，枯骨。
苏云翎低头把脉，而对面苍白的女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双深陷的眼睛越看越是浮起绝望。
美。
眼前的少女明媚鲜妍，哪怕她十八岁容颜最盛的时候与她对比，都无法及她的十分之一。她的美还不单单只是表面，一举一动大家风范，浑身气质清冽得不掺一点杂质。
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的风华绝代。而她年纪才这么小，若是再长几年也许光芒会更加耀眼。
苏云翎凝神把脉，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上官皇后那几乎把她洞穿的目光。
终于她放开手，跪坐在一旁开始写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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