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公良文轩很想问一句:“现在回牢里还来得及吗?”
如今他接手的这些事情都是在做交接,将自己手中掌管的所有事情全部整理好,交接给工部和太子方。
每日看着早上和中午都有人来送卷册,这也就罢了,到了晚上,太子私下还派人让将太子府如今的账目不对的册子送来,全部整理好。
外面的这些禁卫任职这么多年,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但第一次觉得,怎么这么奇怪。
这哪里是关禁受罚,这看着怎么还比朝中大臣要忙碌?
皇上以及太子也都问过,问公良文轩是否安分诸如此类的话,禁卫当真是如实回答,安分,特别安分,真真的什么都不做,整日都在忙碌公案,不知道的人恐怕真的会以为他是个认真踏实的好人吧。
这里位置很偏,少有人来,这些禁卫只负责半月的看管,之后便是又太子下的刑部派人来看守这才松了许多,公良文轩也偶尔能出来透透气了。
……
宸王府内,南宫承煜自从皇上上次传召以后,沉闷了许多,人也静了许多。
谢轻谣不知道皇上给南宫承煜说了一些什么,但是知道,绝对是关于镇国公和公良文轩的,因为只有这两个人如今能触动南宫承煜的心思。
这几日南宫承煜也不知在忙着什么,连司暮云都少有去看望,但也还好,司暮云这几日异常清醒。
当真是异常清醒,伺候的下人都是惊讶,自从夫人从宸王妃哪里回来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下面人也听不懂听不清。
偶尔司暮云对着外面的鸟儿发呆,像是在深思,像是在回忆。
但如今的她却很清醒,比之前晕晕沉沉的样子好多了。
姜之洋去诊脉也称奇,说自己这段时间也并没有改药,也没有填一些提神醒脑的,怎么夫人就突然变了这么多呢。
但是看脉象,还是虚不受补,应是体弱不足之症,与之前的病症并无多少缓解,尽管自己已经尽力调节了。
谢轻谣问起时,姜之洋最后只能说了一句:“王妃放心,现在大致看下来还是和之前的差不多的。”
之后的几天,不论是下面的丫鬟传话还是谢轻谣自己去探望,仿佛司暮云都是一个状态,看着天边的鸟儿,默不作声,众人都以为或许是司暮云想看了。
看宽了曾经发生的一切,所以现在才有精力站在外面。
一边的丫鬟抱着厚厚的貂绒走了过去,笑着道:“夫人怎么还在这里看鸟儿呢,这个时候鸟儿都飞走了,夫人不如先歇歇?”
司暮云回头,和蔼的笑笑:“不用了。”她的手挡住了丫鬟正要送上的貂绒。
丫鬟劝道:“夫人,天气寒冷,如今又是冬日,您还是穿上吧。”
司暮云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她轻轻问道:“承煜和轻谣呢?”
“殿下去太子宫中了,王妃则是去寻了管家,夫人可要请来?”
她柔笑:“不必了。”
司暮云在外面的躺椅下坐着,看着远处云卷云舒,梅花开了,绿梅孤傲,在院中就像是精灵一般,时刻绽放,夜晚,透着窗纱向外看去,别有一番意境。
“你去将我留在王妃处的手炉拿来吧。”司暮云道。
丫鬟笑笑:“夫人,我们院子里的手炉还多着呢……您先用着这个,奴婢现在就去。”
司暮云身边几乎是离不开人的,谢轻谣也派的人多,这个丫鬟走了还有另一个,都在候着。
司暮云看着那个走了,起身,一边还有几个小丫鬟想要跟着,她道:“不必了,我去外面转转,王妃忙碌,不必传话叨扰了。”
小丫鬟们一齐福身应是。
司暮云顺着狭长的廊道慢慢向外走去,直到了王府门口,正好,因是午时了,难免府中护卫颇有懈怠,半眯着眼站着昏昏沉沉。
他们也不担心有人经过,王府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司暮云就这样出去了,她的脚步极轻,若是不睁眼看,根本没人知道她在哪里又或者去了哪里。
她走远了,走在街市中,看着一览无遗的长街,她停住脚步,回望一眼,那个方向,是镇国公府。
她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往远走,很远很远,逐渐僻静,逐渐荒废,一个很破旧的地方。
她要去见一个人,要去完成一个未完成的心愿。
……
公良文轩正在小破院子内,深褐色的破桌子上一边掉着木渣,一边还摇摇晃晃的,摞的如同山高的卷册,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在了文海当中。
就这,还不够。
外面走来一人,抱着新来的账册,并道:“这是太子殿下吩咐的,早些时候就要送过去,你提前看了啊。”
“还有?”公良文轩被气笑了,他无奈摇头叹口气。
他知道很多人从盐铁一案过后讨厌自己,也知道自己得罪了不少人。
但是他以为的报复会是真刀真枪,明面上动手,哪怕派个人来打一顿自己,这也都能理解。
现在倒好,看起来那些人找到了新的乐趣。
这些送来的卷册里,许多都是无用的,拖沓冗长,坐在这里看上半年都未必能处理完,那些人故意送来折腾自己,当真是没日没夜的都在挑灯夜读。
倒也是难为那些人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的这些无用卷册,拼了命的给自己送来,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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