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家还是有资本家的好,比如病房都是自带厨房的。
周司白道:“这是刚刚助理走前热的,你要是饿了,可以吃这个。”
是一份中式小粥。
但是江言不用猜就知道这原来是助理热给周司白的,只是他没有来得及吃而已。
于是她拒绝了:“我等会儿自己看着吃点,这粥你自己喝吧。”
周司白皱皱眉,扫了她一眼,然后又进了厨房,拿出个碗,分了一半出来,“你陪我一起吧。”
“好。”
整个喝粥的途中,周司白咳了无数次,手一直捂着肚子,大概是肌肉都咳痛了,他大部分时候都会尽量憋着,实在憋不下去了,才会咳嗽出声。
半份粥他只喝了几口,就推倒了一侧,道:“我喝好了,你先喝着。”
江言“嗯”一声,不动声色的把半份粥给喝完了,然后进厨房替他把东西给收拾了。
最后还出来替他整理了屋子。
江言扫地的时候周司白喊住她,轻声说:“阿言,你去替我端盆热水过来。”
她照做了。
从洗手间出来时,周司白已经把衣服给脱了,这下可以看出来,他的确是瘦了不少,要养回来估计需要些时日。
他似乎不太想让她看到,侧身避了避:“要不然你去客厅里等我吧。”
江言的视线在他还插着的置留针,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周司白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她替他擦身的时候,两个人都一直沉默着,越沉默越尴尬,最后她终于找了个话题,问他说:“最近几天都是自己动手擦的?”
“嗯。”
她就知道周司白这种洁癖的性格。
江言说:“方便么?”
“不太方便。”
她了然的点点头,一只手办事当然是不方便。不过她也有点好奇,周司白是不是情愿挂了,也不愿意其他异、性碰到他的身体一分一毫。
等到她给他处理完这事,才想起另外一个重要的事情来,住宿也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病房面积虽然大,不过病床却是实打实只有一张。
江言四处打量,最后发现沙发不错。
不过周司白看着她往沙发上走去时,不太赞同道:“要不然还是我睡沙发吧。”
江言哪能霸占一个病号的床。
到最后,周司白掀开了被子,道:“床挺大的,要不然睡床上吧,我现在这样也对你做不了什么。”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虽然我咳嗽发烧,不过不是流行性的,并不会传染,你可以放心。”
江言也不是那么扭捏的人,她原本就有这个想法,只不过见周司白手上的置留针,怕不小心被她碰到,才没有开口。
既然说了,那就好了。
一个因为一天的行程本来就累,另外一个身子虚,两个人很快就关灯睡觉了。
周司白从身后搂住她,插针的手小心翼翼的横摆在江言头顶。
她顿了顿,道:“我今天没洗澡。”甚至连睡衣都没有换,不知道这位洁癖症换着能不能接受得了。
周司白没答,只道:“睡吧。”
他是说睡就睡着了,那会儿醒来起床大概也是强撑着,如果她不来,江言甚至觉得他连起床吃饭都懒得。
江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时,是因为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眼没睁开,手却先一步出去找,摸索半天,才接到耳边。
“喂?”
“老板,我给你送早饭过来了,您能不能来开下门?”下一秒,才发现是个女人的声音,惊讶极了,“你谁啊?怎么接着我们老板的电话?”
江言清醒了些。
助理道:“江言?”
“是我。”
助理:“……”他的妈!
江言坐起来,周司白立刻也醒了,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也顾不得手上的针,一把拉住她。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你要走了?”
她笑:“不是,你的助理给你送早饭过来了,我去开个门。”
他这才把手放开,眼睛重新闭上。
——
……
江言拉开门,助理就立刻伸头往里望,不放心的叮嘱道:“江小姐,周总身体还虚着呢,昨晚你没带着他乱来吧?”
她瞧一眼他手里的饭,依旧是清汤小粥,还有一份素面和饺子,又抬起头来,散漫道:“那你这话说得就太晚了点。”
往常情况下,助理是不敢得罪江言的,不过现在要保护老板,他不得不视死如归一次:“江小姐,您现在的行为无疑是在消耗老板的健康。”
江言笑:“你以为你老板现在还能做什么?”
助理道:“你要勾、引他的话,我觉得就算让他把命交代了,他肯定也有那个力气睡你。”
美色呐,就是误人子弟。
她没再继续搭他的茬,转身进屋,小助理勤快的进厨房准备碗筷吃早饭了。
江言这才进屋叫了周司白:“起床了。”
他就一分钟没耽误,起床去洗漱以后,跟着江言一起到餐桌,同样是随便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问江言要不要出去走走。
助理则是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老板,你总是不吃可不行,身体会垮的。”
周司白冷淡的说:“不吃了。”
“老板……”
他再甩个眼刀子过去,助理就不敢说话了。
江言微顿,然后漫不经心的朝周司白走过去,亲自端起碗来喂他,后者扫两眼,到底是张开了嘴。
助理:“……”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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