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苏倾城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本来就是六根皆空之人,何来的眷恋。”
整个房间里,就只有这幅画,还有上面的题字,带了些颜色,画上是很应景的蓝天白云,高山流水,苏倾城不是很懂画作之人,“这幅画是神女自己做的吗?”
“王妃见笑了,不过年轻时候的不成熟的画作罢了。”
除馑女已经坐下,看着除馑女座椅上的雕刻,苏倾城突然环顾四周,发现几乎每件东西上的雕刻都是这样,“神女很喜欢这个图案吗?”
看着只剩下半只身子的蜈蚣,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凶猛,虽然只有半只身子,但是只要看着这个蜈蚣,没有人会怀疑它的战斗力。
“是,小时候偶然见的,”除馑女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然后就把手放开,“当时看到它的时候,便觉得,它是这世间最特殊的存在,一眼便喜欢上。”
“……”
“神女今天把我带到这里,是有什么话想给我说嘛?”她可不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带她到这里,只是为了让她参观房间。
“王妃果然睿智,只是王妃既不想知道,那颗传言能解百毒的药是什么吗?”这是除馑女最想不通的一点,她出现在京城的时候,季孜默就已经知道了这颗药的存在。
明明知道这颗药能够解她的毒,但是却像是不知道一般,到现在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做,在生死面前还能这么平静,她见到的人里,苏倾城算是第二个。
“这有什么好问的,”微敛心神,苏倾城知道除馑女这是有些着急了,“如果我在涟漪殿病发,神女还会拿着那颗药不给我不成?”
“王妃的心智超乎常人,很少有人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理智。”
“神女是想要跟我说说这颗药的事情吗?”苏倾城浅笑一下,算是应下了这个夸奖,问回到药的事情上。
“是,之前答应了皇上,这颗药会给王妃,不过现在,需要王妃做一个选择。”看着手扶上的图案,“本尊可以告诉王妃,这颗药确实不是只有佛宝殿的这一颗,一共有两颗。一颗现在就在涟漪殿,另外一颗在涟漪镇。”
言下之意,就是知道他们之前出发去南方是想要去找那颗药。
“如果,本尊没有猜错的话,王妃将毒素王爷的身体里引流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毒性已经发生了改变吧。”
“是,”苏倾城直言不讳,这点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也是因为这样,她对找解药的事情一点都不强求,因为毒性已经改变,就算找到了原来的解药,也不一定有用。
“所以,在涟漪镇的那颗药,对王妃的毒是几乎没有什么作用。”除馑女凝视着,“涟漪镇的这颗,才是解王妃现在毒的解药。”
“所以,涟漪镇,神女,真的跟国师有关系了?”她可没忘记,季孜默身体里的毒药来自国师那里,至于怎么到季孜默的身上,他们现在都不清楚,但是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诧异的看了苏倾城一眼,“王妃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看着那边的那副画,神色是苏倾城在她身上从来没哟见到过的阴沉,“是,左不过是一些恩怨纠葛罢了。”
“是一些血海深仇的恩怨纠葛吧。”除馑女的坦诚,出乎苏倾城的意料,“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我?”
“不说,王妃跟王爷不也知道了吗?”除馑女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两个人,也不敢小看。
“那就说些我们不知道的吧,”看着她时不时扫过的那副画,“比如,那四个字的故事,再比如跟国师之间的恩怨。”
“王妃说话一向这么直接吗?”直接的她有些不适应。
“若我说,只有这两天才变得这么直白,你信不信?”知道除馑女所谋之事,不会对其他人有什么伤害的时候,苏倾城便不想两个人再不停的试探,她不知道涟漪镇那边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一定没有很多时间留给她们在这里试探。
“……”
摄政王府里,“王爷,贺玖最早后天才到涟漪镇,我们在涟漪镇的人现在完全断了联系,联络不上。”
“宫里,除馑女那边有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都没有,每天就在涟漪殿里,她的几个侍女也没有出来过。”流辰说起这个,就恨不得拿鞭子抽那个没眼力见的丫头一顿。
“国师那边呢?”
“派去查的人还没有消息回来,”流辰犹豫了一下说道,“王爷,其实国师的事情,皇上知道的比我们多一些,现在,您跟皇上之间好像……,为什么不直接进宫去问皇上呢?”
“问他什么?问了之后呢,让他知道本王已经知道当初给本王下毒的那个药是国师的,国师是他的人,那个毒也是经过他的默认,下到了本王的饭菜里。”一想到那个场景,就只觉得讽刺,“然后让他虚情假意的道着歉,你觉得这场面好看吗?”
“不好看……”吗?本来就是皇上对不起王爷,他现在还记得那次战况的惨烈,几乎付出全军覆灭的代价,才从战场上回来。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来自当时他们最信任的人的背叛,皇上就算给王爷道歉,这……不也是应该的,他欠王爷的。
“但是,王爷,现在王妃在宫里不让青鸾跟我们传递消息,我们去查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我们……”
沉默半晌,“进宫!”
“是。”
季孜缙看着这个时间突然进宫的季孜默,“朕还以为你进宫之后,会直接去找苏倾城,怎么想到到朕这里来了。”
“有些事情想问,”面色无常的看着台上,“国师的事情,皇上知道多少?”
“国师?”细看之下也看不出季孜默的情绪,“你想知道什么?”
“皇上知道的全部,国师是皇上的人,很多事情他不糊隐瞒皇上,所以我过来问问。”
“你的人查不出来?”季孜缙私心也好,小心也罢,这个时候并不是跟季孜默说这件事情的时机。
“太慢,不如直接问皇上的快,如果皇上想要告诉我的话。”季孜默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异样,季孜缙一时间把我不准季孜默究竟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季孜缙看着他说,“朕知道的,你之前应该都查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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