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前,他是突然出现在京城附近的一个道士,不知道师从何处,但是当时他说出口的几个预言都应验,在民间当时的威望比现在除馑女在民间的威望可是高的多了。”季孜缙说到这,停下来看着季孜默。
这段故事,他知道,“当时我率军出征与晋国大战,皇兄便寻人将他带进了宫,请他预测当时战事的胜败,当时国师便预言这场战事本王最好的结果便是险胜,后来几乎全军覆没,才没有被晋国来犯。”
季孜默现在已经不想对他这种行为做出评价,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在他这里,“皇兄这些年对国师的话深信无疑,国师的能力暂且不说,皇兄一定是对国师有过调查,所以,皇兄都查到了些什么?”
不想再打哑谜,听着他顾左右而言她,“确切的说,是国师跟涟漪镇,除馑女之间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还是知道了?”也是,以他的能力,到现在一点都查不出来,有点不太可能。
“如果皇兄说的是,拖上的毒来自国师的手里这件事,是,我知道了,从战场上回来之后不久,就知道了。”两个人都刻意的在避开更深层次的话题,“所以,国师来自涟漪镇?他跟涟漪镇之间有什么关系?”
此刻在除馑女的房间,苏倾城也在问着同样的问题。
从提起国师,除馑女就完全编了一个人,之前的她如果是空灵的就像不知人间烟火的仙子,现在的她跟这个房间更契合,黑暗的像吞噬人间的黑精灵。
“所以,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
“这个故事很长,如果王妃愿意听得话。”
“王妃可能不知道涟漪镇是个什么地方,”除馑女示意她看着房间的四周,“涟漪镇就跟这个房间差不多。”
“涟漪镇上,有很多花,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花,但是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所有的花都是黑色,所有的植被,在涟漪镇外是绿色,浅绿或者墨绿,在涟漪镇里,全部都是黑绿。没有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人们都说,这是被上天诅咒的一块土地。”
“但是那块土地上的人们,却过的比所有人都快乐,”除馑女微笑着,眼角慢慢泛起晶莹,“被上天诅咒,他们就自己选出来一个天,去跟上天谈判,被上天放逐,他们就自得其乐,过的比其他地方的任何人都要好。”
“那里,是一块极乐净土。”
刚刚经历过刘家寨的事情,从除馑女的描述中,苏倾城能想象的到,那里是跟刘家寨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不像刘家寨那般富裕,但是跟刘家寨比起来,一个天堂一个地狱。“既然是净土,你为什么会从那里离开?”
“都是因为那个人,那个毁了这一切的人……”苏倾城瞬间反应过来,那个人说的是国师。
“涟漪镇这么多年,都被三大家族共同管理着,三大家族在涟漪镇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就跟皇室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差不多,上百年来,三大家族之间相互配合的都很好,涟漪镇在他们的管理下,没有被人欺负,也从来没有欺负过别人。”
“国师是三大家族的人?”这种剧情走向并不难猜。
“是,他是蔡家的大公子,是蔡家当之无愧的继承人,”从她的神情中,苏倾城知道,不仅国师,除馑女只怕也是三大家族中的一人。
“听长辈说,那人从小就不喜欢涟漪镇,只要有机会,就会跑出去,不被家里人找回来,就不回去。在他很小的时候,家里的族长就说,这样的人作为涟漪镇的掌权人,是会给涟漪镇带来灾难的。”
“果然,后来,涟漪镇的灾难全部都因他而起。”
御书房里,季孜缙跟季孜默的对话同样还在继续
“涟漪镇上有一种独有的野生菇,煮沸后可作为食材,但是这种菇吃了会使人致幻,所以与其说涟漪镇上的人,这么多年活的很好,不如说是幻觉中,他们生活的很好。”曾经亲眼见证过那种菇的致幻效果,“朕知道你一直在找除馑女手中的那颗药,那颗确实是毒的解药,毒跟解药的主要成分都是那种菇。”
“这种菇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用来麻痹人神经的一些东西,季孜默想起了之前国师给季孜缙配的丹药,估计里面的成分跟这个也差不多,“这个菇还有其他的作用?”
“是,不仅是麻痹人的神经,也能真的麻痹人,特别是受伤之人,疼痛不止的时候,这个会减轻疼痛。”
季孜默了然,这就跟倾城在战场上给士兵用过的麻醉剂的功效差不多。
“国师经常从涟漪镇出来,到邻镇的清风镇。”涟漪镇要不是因为国师跟除馑女的事情,季孜默也是只知道在宣朝的土地上,有这么一个镇子,但是清风镇,却是如雷贯耳。
清风镇盛产药材,宣朝百分之八十的药材都来自于这个地方,其中以柒零散为最,说起来,柒零散的药效是……
季孜默抬头看着季孜缙,“柒零散就是这中野生菇?”
对季孜默的这种变化,季孜缙早就见怪不怪,“是,这柒零散就是被国师送到清风镇,清风镇上的豪绅大族知道野生菇的作用之后,就把这种野生菇抢了过来,当成自己的私有物。
“呵,倒不如说是把整个涟漪镇当成他们的私有物更贴切。”
野生菇对涟漪镇上人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现在他们将这些全部占为己有,涟漪镇变成什么样,就算不去见,他也能想到。
涟漪殿里,除馑女手中的楠木椅的把手上,因为主人的用力,留下轻微的痕迹。
“三大家族的职责就是守护涟漪镇,清风镇的人来抢菇的时候,父亲跟另外一家的家主冲在最前面,因为体力不支,没坚持多久,就被人杀了。”
“体力不支?国师做的?”从一开始就知道国师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勾结外人,欺压自己的族人,这干的也太不是人事了。
“是。他从清风镇回来之后,在三大家族联合会议上,给所有人的水里都下了清风镇用神菇研制出来的迷药,清风镇的人攻进来的时候,包括父亲在内的三大家族上百口人,全部都无力抵抗,失去战斗力被杀。”
“国师的家人也在场?”苏倾城很想知道,季孜缙知不知道国师做的这些事,如果知道,他还这么相信国师,就不怕国师转头就把宣朝给灭了?如果说一点都不知道,苏倾城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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