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抢饼?”
苏一剑轻轻一抓,大饼易主,出现在苏一剑手中。
朱初一同村的其他五人微微站起来,不怀好意:“把饼还回来。”
“大饼是你能碰的?”
朱初一手指发麻,还在惊咦苏一剑力气之大,转瞬一想,又不可能,刚刚的事电光火石,过程很短。朱初一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大饼就被抢走了。
“都坐下,笼子里施展不开手脚,等到下车再给他好看。”
朱初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归咎于空间太小,如果不是空间太小,大饼不可能被苏一剑抢走。
苏一剑把饼递还给李老槐:“老人家,你拿着。”
“哼。”朱初一发出冷哼声,眼瞪如铜铃。
李老槐两手塞进怀里,不仅没接饼,还与苏一剑划清界限:“我和他可不是一伙的,你们等会动手可要看清楚。”
李老槐旁边的狗子抬起眸子:“李爷爷?”
李老槐闭目养神,完全放弃了大饼,也不再掺和苏一剑的事。
苏一剑不懂也不问,剑心师姐交待过他,多看多想,莫要多问。
真正的道理听不来,永远是别人的,不是自己的道理。
牛车中的气氛剑拔弩张,李老槐拉走狗子,与苏一剑划清界限。
朱初一等六人虎视眈眈,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时不时用拳砸苏一剑,或是掐一下。
苏一剑却没什么感觉,不疼也不痒,就是没感觉。
包裹中的大饼还剩两张,苏一剑拿起一张分给狗子和李老槐。
狗子本想接,被李老槐喝住:“死人饼别接。”
狗子毕竟小,没有自己的意见,便听了李老槐的话:“一剑大哥你吃。”
苏一剑拿起大饼咬了一口,啪叽啪叽,掉在手上的渣也不放过。
他是有点饿,四个人吃一张饼根本吃不饱,更不用说这两天四个人吃半张饼。
嘴里吃着大饼,苏一剑想到的是剑冢的千年五香菜,是一种长在百草园的野菜,可以腌成咸菜,最适合当早点。
一张饼,一口五香菜,一碗粟米粥,是最好的搭配。
朱初一在吹垂在眼前的头发,那一撮头发飞上去又飘下来:“使劲的吃,小子,这是你的断头饼。吃完这张饼,等会送你上路。”
一张饼吃完,苏一剑打了个饱嗝,吃饱了很满足。
剩下的一张饼,重新用白布包好,学着李老槐那样放进怀中,以免别人来抢。
牛车继续行进,大约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每日的放风时间。
“吁。”
随着领头甲士的一声吁,整个车队停下来。
有甲士打开牛车的枷锁催促道:“拉屎撒尿的赶紧下去。”
一天之中只有一次放风的机会,一旦车队行进,再也不会开笼。
牛车牢笼里的人,一个挨着一个,陆续下车。
甲士抽出大刀,抗在肩上:“都老实点,别想跑。”
不用甲士威胁,也没人敢跑,光脚的跑不过骑马的,就算侥幸逃跑,活下来的机率也很小。
刚下牛车,苏一剑就被朱初一几人围住:“小子,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爷爷。”
六个人将苏一剑团团围住,向着远离甲士的方向走去。
“一剑大哥。”狗子担忧的望着被围住的苏一剑。
李老槐抓住狗子:“别叫唤了,这小子也是愣头青一个,怕是不能活着回来。”
就算朱初一几人结果苏一剑,也没人会追查。非常之期,人死便死了,饿死还是被人打死都不重要。
“可是一剑大哥是为了我们,如果他不去抢大饼,就不会得罪这些人。”狗子很着急,因为先入为主,他对苏一剑和大牛,李老槐的情感远高于其他人。
李老槐完全没当回事:“你小子记好了,死就是死,活就是活,没有原因。人一死,就是王八蛋,就是鳖孙,就是用来骂的。”
刚下牛车的大牛也小跑过来,气喘吁吁:“李老头,还有饼吗?俺快饿死了。”
“他奶奶的,那群衰货,打就打谁怕谁,敢给俺下套。”
大牛没发现苏一剑的身影:“咦,一刀兄弟去哪了?”
李老槐捂住狗子的嘴,摇头笑着:“不晓得。”
大牛是个直肠子,也没多想,朝李老槐伸手:“快给俺半张饼,俺快饿死了。”
李老槐蹲下来,捋起裤管,从裤管里拿出一张饼撕成两半,递给大牛半张,剩下的半张,他与狗子分着吃。
狗子不可思议看着手上的饼,饼不是没了吗?怎么还有?
李老槐满是皱纹的脸,拧成一朵花,道道深刻:“吃吧。”
苏一剑被朱初一六人带到稍远的地方,这里有个土坑,刚好能遮住甲士的身影。
六个人在地上摸到一些尖锐的石头,朱初一从鞋里摸到一把生锈的小剪刀:“小子,你就死这吧。”
苏一剑出神看着凶神恶煞的六人,歪了歪脑袋:“打架?”
“打架?”朱初一发出冷哼声,朝距离苏一剑最近的两个人努嘴:“上。”
这两人将手中尖锐石块砸出去,不偏不倚,刚好砸中苏一剑的脑门。坚硬的石头和苏一剑的石头相撞,石头化为一滩粉末。
低阶法器砸在苏一剑身上也不过挠痒痒一般,两块普普通通的石头,无法对他造成半点损伤。
这两人扔过石头过后,哇哇大叫,一人抱住苏一剑的双腿,一人勒住苏一剑的脖子。
其余几人一看控制住苏一剑,纷纷跑上来抱住苏一剑的腰,反制住苏一剑的手腕。
看起来,苏一剑完全被几人制住。
朱初一手持着剪刀,眼中杀意已现,重重朝着苏一剑的胸口插去。
三步,两步,一步。
咔嚓。
剪刀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没入苏一剑的身子,而是断了,苏一剑的衣服虽然烂了,但是皮肉没有受到任何损害,连红点都没有。
“啊?”朱初一不可思议望着手中的剪刀把,最尖锐的铁器部分已经断开,静静躺在杂草中。
怎么可能?
“你的身子是什么做的?怎么可能这么硬?”
苏一剑其实一直是在游离状态,他在想师姐留给他的问题。
一剑,什么时候你会亲自动手杀人?
当时,苏一剑没有答案。
现在,他可能有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个道理。
若有人想要我的命,那我就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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